三亚观海
2013-08-31 本站原创 作者:王安宁 点击:次
也许是北方人遗传基因的关系吧,我对大海素来怀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神秘与渴望。虽说几年前曾在广州虎门、莲花山见过大海,但内心深处总觉得那只是宽阔的珠江口而已。儿子说要去海南三亚看海,明知儿媳将住院手术,这次旅游就是为了缓解术前一家人的心理压力,但禁不住还是充满了惊喜和期盼。那可是祖国960万平方公里陆地的最南端呀! 人常说好事多磨,这回我算是被磨惨了。出发那天是晚上10点多的飞机,我们8点多进候机楼,因天气原因12点多了还在那里傻傻地等待。后来机场方面把我们拉到几十里外住下,凌晨3点刚入梦乡又被一个个拖起来再赶往机场。一波三折腾,直到第二天10点多钟才飞到三亚。人们困极了,俩眼皮直打架,一肚子怨气。这能叫旅游吗,分明是拿钱买罪受!好在下机后安排先吃饭住宿,让大家眯一会,下 午两点半再集合出发。 一见到一望无际的大海,人们的脸就像海南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飞机晚点的疲惫和烦躁阴霾一扫而光。年轻人和孩子等不及了,立马跃入水中。女人们换上早已备好的耀眼泳装,海滩霎时开遍了点点鲜花。 我是典型的旱鸭子,只好站在岸边看。海浪一排排打来,涌起道道雪墙,溅出万千珍珠。海浪就这样来了退去,退了又来,不知疲倦,永不停歇。就像月宫中砍伐桂树的吴刚,明知是徒劳的,仍知其不可而为之。我忽而明白了,它不是无意义的重复,而是在一次次一遍遍地亲吻大地,是用一生一世报答大地成就其形。放眼望去,在遥远的海天相接处,好像矗立着一道高高的蓝色大坝,就像渭北人晴天下午看南塬。待下到海滩,高高的大坝又消失了,那条海天相接的线却变得十分遥远。我看到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艘渔船刚刚露出白色的风帆。这时我想到诗人郭沫若的一句诗词:“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好一个“横”字,诗人把大海大气壮阔的气势一下给写活了!再看脚下,清澈的海水是浅绿的,就像初春的嫩芽,淡淡的,越往前走颜色越深。孩子们的玩兴感染了我,使我找回了久已泯灭的童心,我也放肆地奔跑在海滩上寻找奇石。夜幕偷偷拉开了,不知谁家孩子在海上高高挂起了一颗颗耀眼的孔明灯。孩子们是想留住光明以尽玩兴,还是怕大海在黑暗中寂寞? 七十年代有一部电影叫《海岛女民兵》,外景拍摄地就是三亚西岛。远远看去,西岛的山腰有一抹白云,像轻纱飘在山间。是那样低 ,好像就在房子顶上。透过薄云,隐约可见青山、绿树、红房,宛如仙境一般。一上岛,我就努力搜寻脑海中有关该电影的记忆,总想和岛上现实对号。浓密的椰林里,沿海岸有一排红色的“人 ”字形“爱情小屋”。一对情侣正身着婚纱在海滩拍照,随着摄影师一声声招呼,他们在不断变换姿势,脸上写满了幸福。 海滩是银白色的,没有一点杂质。听说这里的海沙可以和世界最美的夏威夷媲美,北京奥运会的沙子就是从亚龙湾运去的。海滩上有人用水上摩托车将降落伞高高拉起,让游客在大海上空翱翔。它勾起了我对在伞兵部队服役的回忆。多想再重温一下那种飘逸的感觉,可惜人家嫌我年龄大,让人多少有些遗憾。退而求其次,我们就乘快艇绕西岛一周。快艇在海上飞着,两耳灌满呼呼的风声。驾驶员为了刺激,故意把快艇两边摇摆,感觉时刻有倾覆之虞。每跃上浪尖,就像艇体撞上岩石,发出“砰砰”响声,尽管双手牢牢抓着扶手,屁股还是被弹得老高。它让我领略了柔弱的海水性格中无比坚强的一面。行至島南,远远可见有两块礁石,驾驶员说那是灵龟礁,属于珊瑚区,不让去。我们给他塞了150元,他才答应过去。但见灵龟礁的海水清澈见底,顺驾驶员手指看去,只见一树树珊瑚在海底摇曳起舞婀娜多姿,壮观极了。我忍不住把手伸进海里,想亲手摸一摸。他笑了:“这里海水少说也有十几米深,哪能摸得着呢!”听他说,别看珊瑚在水底那样柔软,一旦取出来,马上变成坚硬无比的森森白骨。这就是不畏强权宁折不弯的珊瑚品格。真没白来,今天这钱花得太值了! 既然到了三亚,天涯海角一定是要去的。地陪说这里古代是流放遭贬官员的地方,因此官员忌讳一般不来。我们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小老百姓,才不管那一套呢。在海边林立的巨石中,我们跑前跑后找“天涯”,找“海角”,找“南天一柱”,还有那清朝天文官员留下的石刻,一一留影,算是了了到天涯海角一游的夙愿。 海边有许多条溪流正日夜不停地流入海中,不管它是大是小,时清时浊。是啊,大海正是这样接纳江河、不拒细流才成就其大。这正是成大事者应有的襟怀。 三亚太美了,美得让你心醉!三亚的大海更让你像刘备在东吴得了孙夫人一样乐不思蜀。难怪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老人也在此发出了“不知何处有天涯,四季和风四季花。为爱晚霞餐海色,不辞坐占白鸥沙”的由衷感叹。 别了,三亚!别了,至今还让我魂牵梦绕难以自拔的大海!敢问否,可知他年还能在此相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