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现在是时下都市人的一大热门运动。近年来福州人将登山做为节假日的一项主要活动之一。在福州的近郊有一福州最大的风景区——鼓山。每到周六,周日。鼓山的登山道上总是人流如潮。登山者如过江之鲫,争先恐后地向山顶攀越。
登山对我来说是每天的必修课。每天上班前必登一次单位后则的山。但那山只有五百米。总感强度不够。所以隔三差五的也会来登登这石鼓名山。一是锻炼身体,二是节日休闲。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登山道上人太多,我这人喜静不喜闹。也不想随大流。我要另辟蹊径去攀登一条早己废弃了的,古时上山的一条小道。这条小道极为险恶,它盘璇在悬崖绝壁之上。由于登此道极为危险一般人不敢到此一试。只有个别有勇气的探险者才会由此登上山顶。我不是什么勇者。但我的冒险和尝试则是我不变的性格。
我小心地踏上那杂草纵横的小道,慢慢地向前攀登着。
在绝壁上攀登,和在那相对平坦安全的登山道上攀登的感觉是载然不同的。峭壁在左,深渊在右。隐隐的小道如一条小蛇静伏这绝壁之上。抬头望天,天似乎离我很近很近。低首看地。地好象变的空前的遥远。晨雾在我的身边漫卷游荡。浓时,如画家山水大写意。雄浑无比。淡时,似西施江边轻浣纱。飘荡无定。这种浑然飘忽在天地之间,体验这凌空而行的快感。也只有身临其境者才能体味其中的美妙。“不登险峰。难赏奇景”此话不虚。
忽然。一阵猛烈的穿谷风直扑而来。崖壁上的草木,骤然间一阵狂舞。我的身子也不由地晃悠了两下。我急忙稳住脚步,并顺手扶住身旁的崖壁。但额上的冷汗还是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心跳也随之加快。好险。
当我缓过神来后。心里不由地产生了这样的连想:刚才那么一晃悠,如果没有稳住脚步;刚才那手扶崖壁时,如果是扑了一个空;刚才在那骤风中,如果那山道突然硼裂。那我将随风飘落。这些如果都是真的,那我将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生命最后的坠落呢?
有了这一想法后,我对继续登山的兴趣已荡然无存了。就势坐在那古道上,面对那深深的谷底,眼望升腾的晨雾,我的思绪也对我那假设的飘落做一番畅想。
当我失足跌落时。那自由落体的定律我是无法改变的。当我的躯体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时,那风一定会鼓起我的衣裤。那就是在狂涛中鼓起的一叶孤帆。在汹涌的波涛中勇往直前;那悠悠的飘荡,那就是一片离枝的落叶。在飘忽不定中找到根的归宿;我不会因行将的毁灭而痛哭失声。既然注定要飘落,那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潇潇洒洒地飘落一回吗!毁灭,不一定就是末日来临的最后悲歌,有时你也能将其变成盛大的节日。当我在这薄雾中穿行的时候。我就是那翩翩起舞的小燕,无论是冬去春来。它总不忘那房下的老巢;当我在崖壁的花草中飘荡的时候,我就是那斑澜如梦的彩蝶,不管是风霜雨雪,它总是不忘那迷人的美丽;当我在空气中俯冲的时候,我就是那潮头浪尖上的孤舟。不管是惊涛骇浪。它总是不忘那永恒的彼岸。当我张开四肢,睁大双眼,俯瞰大地的时候。我就是那搏击长空的苍鹰,览尽群山的巍峨,观遍田园的秀丽,记下人间所有的真,善,美。抛弃世上所有的假,恶,丑。
生命的诞生是偶然的。然而生命的终结则是必估的。死亡之神。在你离开娘胎的那一刻。就向你发出了严正的预告。尽管生命的终结方法有千百种。但只要你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对这突好其来的坠落这没有什么值的惊慌失措的了。因为勇者只死一次,弱者死过千回。如果你不能接受这坠落的一刻,那你人未落地,魂早就离开了你的躯体。那样的坠落才是你生命的最后悲哀。
当我最终和大地亲吻的时候,我一定用最灿烂的笑脸。为母亲献上我那最后血红的玫瑰。
是的这一切都是假设。因为当我那一天真的坠落的时候。我一定来不及想那么多的。现在的畅想不也是一次重生吗?
谁说畅想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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