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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四·论语六(9)


  或问“诲汝知之乎”章。曰:“惟伊川便说得尽,别人只说得一边。‘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则无自欺之蔽,其知固自明矣。若不说求其知一著,则是使人安於其所不知也。故程子又说出此意,其说方完,上不失於自欺,下不失於自勉。”广
  徐问:“上蔡之说如何?”曰:“上蔡说未是,其说求为过高。要之,圣人之言,只是说紧切底事。只为今人知之以为知,将那不知者亦说是知,终至於知与不知都无界限了。若人能於其知者以为知,於不知者以为不知,而不强以为知,此便是知了。只为子路性勇,怕他把不知者亦说是知,故为他说如此。”
  △子张学干禄章
  戴智老说“干禄”章。曰:“‘多闻、多见’二字,人多轻说过了,将以为偶然多闻多见耳。殊不知此正是合用功处,圣人所以为‘好古敏以求之’。”又曰:“‘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皆欲求其多也。不然,则闻见孤寡,不足以为学矣。”时举
  多闻、阙疑、慎言,三件事。节
  多闻、多见,自不是浅陋迫狭人;又更阙疑,又更慎其馀。方
  闻见亦是互相发明,如“学干禄”章言“多闻阙疑,慎言其馀;多见阙殆,慎行其馀”。闻固是主於言,见固是主於行,然亦有闻而行者,见而言者,不可泥而看也。时举
  问“干禄”章“闻见”字义。曰:“闻,是闻人之言;见,是见人之行。闻,亦属自家言处;见,亦属自家做处。闻见当阙其疑殆,而又勿易言易行之。”问:“闻见因书得之,则又何别?”曰:“见古人说底话,是闻;见古人做底事而欲学之,是见,如舜之孝是也。然就‘克己复礼’论之,则看孔子所言是闻,只自家欲循此而为仁,便是见。此非本文大义,然必欲区别闻见则然。”问:“此答干禄之语,意类‘好色’之对乎?”曰:“不干事。孔子不教他干,但云得禄之道在其中,正是欲抹杀了他‘干’字。若‘太王好货、好色’等语,便欲比之孔子,便做病了,便见圣贤之分处。”一之
  或问:“慎其馀,只是指无疑、无殆处否?”曰:“固是。”义刚
  林叔恭问:“多闻如何阙疑,多见如何阙殆?”曰:“若不多闻,也无缘见得疑;若不多见,也无缘见得殆。江西诸人才闻得一说,便把做了,看有甚么话更入不得,亦如何有疑殆。到他说此一章,却云,子张平日专务多闻多见,故夫子告以阙疑,是不欲其多闻多见,此是甚说话!且如一件事,一人如此说,自家也见未得。须是大家都说出来,这里方见得果是如何。这里方可以将众多之说相磨擦,这里方见得疑殆分明。”贺孙
  或问“尤自外至,悔自内出”。曰:“出言或至伤人,故多尤;行有不至,己必先觉,故多悔。然此亦以其多少言之耳。言而多尤,岂不自悔!行而多悔,亦必至於伤人矣。”广
  “子张学干禄”一章,是教人不以干禄为意。盖言行所当谨,非为欲干禄而然也。若真能著实用功,则惟患言行之有悔尤,何暇有干禄之心耶!铢
  徐问“学干禄”章。曰:“此是三截事:若人少闻寡见,则不能参考得是处,故闻见须要多。若闻见已多而不能阙疑殆,则胡乱把不是底也将来做是了。既阙其疑殆,而又未能慎其馀,则必有尤悔。”又问:“尤、悔如何分?尤莫是见尤於人否?”曰:“是。大凡言不谨,则必见尤於人;人既有尤,自家安得无悔!行不谨,则己必有悔;己既有悔,则人安得不见尤!此只是各将较重处对说。”又问:“‘禄在其中’,只此便可以得禄否?”曰:“虽不求禄,若能无悔尤,此自有得禄道理。若曰‘耕也馁在其中矣’。耕本求饱,岂是求馁!然耕却有水旱凶荒之虞,则有时而馁。学本为道,岂是求禄!然学既寡尤悔,则自可以得禄。如言‘直在其中矣’。‘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本不是直。然父子之道,却要如此,乃是直。凡言‘在其中矣’者,道理皆如此。”又问:“圣人不教人求禄,又曰‘禄在其中’,如何?”曰:“圣人教人只是教人先谨言行,却把他那禄不做大事看。须是体量得轻重,始得。”
  子张学干禄,夫子答之者:闻主言,见主事,尤是“罪自外至”,悔是“理自内出”。凡事不要到悔时,悔时已错了。“禄在其中”,凡言在其中,皆是不求而自至之意。父子相隐,本非直,而“直在其中”。如耕,本要饱;然有水旱之变,便有“馁在其中”。学,本是要立身,不是要干禄;然言行能谨,人自见知,便有得禄之道。大概是令他自理会身己上事,不要先萌利禄之心。又云:“若人见得道理分明,便不为利禄动。”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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