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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四·论语六(8)


  叔蒙问:“集注却举中庸学问思辨与行之语。据某看,学与行,是学之始终;问、思、辨,是思之始终。”曰:“然。”贺孙
  问:“‘思而不学则殆’,注:‘身不亲历。’所谓亲历,岂讲求义理与躬行处均为亲历乎?”曰:“讲求义理,又似乎思,但就见定事上学去。”话间因语及某人,曰:“此正思而不学之人,只一向寻空去。凡事须学,方能进步。”集注非定本。
  问:“诸先生说,有外意者,有说偏傍者,也须看否?”曰:“也要见得他碍处。”因问:“杨氏说‘思则“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如何?”曰:“敬自是存养底事,义自是推行底事。且说思与学,也未须说存养、推行处。若把推行作学,便不是。中庸里面博学、力行自是两件。今人说学,便都说到行处去。且如读书,看这一句理会不得,便须熟读,此便是学。然‘学而不思’,便是按古本也无得处。若徒然闭目静思而不学,又也徒劳心,不稳当,然後推到行处。”问:“‘罔’字作欺罔无实之‘罔’,如何?”曰:“不必如此说。罔,是昏昧底意。”问:“‘思而不学则殆’,只是尹氏‘劳而无所安’底意否?”曰:“是。劳,便是其心劳;不安,便是於义理不安。”问:“谢氏‘穷大而失其所居’,如何?”曰:“只是不安。”榦集义。
  △攻乎异端章
  或问“攻乎异端”。曰:“攻者,是讲习之谓,非攻击之攻。这处须看他如何是异端,如何是正道。异端不是天生出来。天下只是这一个道理,缘人心不正,则流於邪说。习於彼,必害於此;既入於邪,必害於正。异端不止是杨墨佛老,这个是异端之大者。”
  问:“‘攻’字,若作攻击,也如何便有害?”曰:“便是。圣人若说攻击异端则有害,便也须更有说话在,不肯只恁地说遂休了。若从攻击,则吕氏之说近之,不如只作攻治之‘攻’,较稳。”榦
  凡言异端不必攻者,皆是为异端游说反间。孟子谓:“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不必便能距杨墨,但能说距杨墨,亦是圣人之徒。淳
  问:“集注云:‘攻,专治之也。’若为学,便当专治之。异端,则不可专治也。”曰:“不惟说不可专治,便略去理会他也不得。若是自家学有定止,去看他病痛,却得。也是自家眼目高,方得。若是凭地,则也奈他不何。如後来士大夫,末年皆流入佛氏者。缘是把自家底做浅底看,便没意思了,所以流入他空寂玄妙之说去。”焘集注。
  问:“程子曰:‘佛氏之言近理,所以害甚於杨墨。’看来为我疑於义,兼爱疑於仁,其祸已不胜言。佛氏如何又却甚焉?”曰:“杨墨只是硬恁地做。佛氏最有精微动得人处,本朝许多极好人无不陷焉。”如李文靖王文正谢上蔡杨龟山游先生诸人。贺孙
  问:“集注何以言佛而不言老?”曰:“老便只是杨氏。人尝以孟子当时只辟杨墨,不辟老,不知辟杨便是辟老。如後世有隐遯长往而不来者,皆是老之流。他本不是学老,只是自执所见,与此相似。”淳
  味道问:“只说释氏,不说杨墨,如何?”曰:“杨墨为我、兼爱,做出来也淡而不能惑人。只为释氏最能惑人。初见他说出来自有道理,从他说愈深,愈是害人。”
  “攻乎异端”章。曰:“杨氏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墨氏兼爱,至不知有父。如此等事,世人见他无道理,自不去学他。只如墨者夷之厚葬,自打不过,缘无道理,自是行不得。若佛氏则近理,所以惑人。此事难说,观其书可见。”明作
  吕氏曰:“君子反经而已矣,经正斯无邪慝。今恶乎异端,而以力攻之,適足以自蔽而已。”说得甚好;但添得意思多了,不敢保是圣人之意。圣人之意,分明只是以力攻之。理会他底未得,枉费力,便将己业都荒了。淳集注。
  △由诲女知之章
  问:“‘知之为知之’章,子路不应,有以不知为知之病。”曰:“子路粗暴,见事便自说是晓会得。如‘正名’一节,便以为迂,故和那不知处也不知耳。”铢
  问“知之为知之”。曰:“子路气象粗疏,不能随事精察;或有不合於己,虽於夫子亦艴然,如‘子之迂也’之类,故夫子告之以此。”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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