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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七·战国汉唐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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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国汉唐诸子
  家语虽记得不纯,却是当时书。孔丛子是后来白撰出。道夫。
  家语只是王肃编古录杂记。其书虽多疵,然非肃所作。孔丛子乃其所注之人伪作。读其首几章,皆法左传句,已疑之。及读其后序,乃谓渠好左传,便可见。
  孔丛子鄙陋之甚,理既无足取,而词亦不足观。有一处载“其君曰必然”云云,是何言语!扬。</p>
  管子之书杂。管子以功业着者,恐未必曾着书。如弟子职之为,全似曲礼。它篇有似庄老。又有说得也卑,直是小意智处,不应管仲如此之陋。其内政分乡之制,国语载之却详。□。
  管子非仲所着。仲当时任齐国之政,事甚多。稍闲时,又有三归之溺,决不是闲功夫着书底人。着书者是不见用之人也。其书老庄说话亦有之。想只是战国时人收拾仲当时行事言语之类着之,并附以它书。
  问:“管子中说辟雍,言不是学,只是‘君和’也。”先生曰:“既不是学,‘君和’又是个甚物事?而今不必论。礼记所谓‘疑事毋质’,盖无所考据,不必恁地辨析耳。如辟雍之义,古不可考,或以为学名,或以为乐名,无由辨证。某初解诗,亦疑放那里。但今说作学,亦说得好了。亦有人说,辟雍是天子之书院,大学又别。”子蒙。
  国语文字多有重叠无义理处。盖当时只要作文章,说得来多尔。故柳子厚论为文,有曰:“参之国语以博其趣。”广。
  国语中多要说人有不可教则勿教之之意。广。</p>
  问:“史记云:‘申子卑卑,施于名实。韩子引绳墨,切事情,明是非,其极惨覈少恩,皆原于道德之意。’”曰:“张文潜之说得之。”宋齐丘作书序中所论也。道夫曰:“东坡谓商鞅韩非得老子所以轻天下者,是以敢为残忍而无疑。”曰:“也是这意。要之,只是孟子所谓‘杨氏为我,是无君也’。老子是个占便宜、不肯担当做事底人,自守在里,看你外面天翻地覆,都不管,此岂不是少恩?”道夫曰:“若柳下惠之不恭,莫亦至然否?”曰:“下惠其流必至于此。”又曰:“老子着书立言,皆有这个底意思。”道夫。
  “诸子百家书,亦有说得好处。如荀子曰:‘君子大心则天而道,小心则畏义而节。’此二句说得好。”曰:“看得荀子资质,也是个刚明底人。”曰:“只是粗。他那物事皆未成个模样,便将来说。”曰:“扬子工夫比之荀子,恐却细腻。”曰:“扬子说到深处,止是走入老庄窠窟里去,如清静寂寞之说皆是也。又如玄中所说“灵根”之说。云云,亦只是庄老意思,止是说那养生底工夫尔。至于佛徒,其初亦只是以老庄之言驾说尔。如远法师文字与肇论之类,皆成片用老庄之意。然他只是说,都不行。至达磨来,方始教人自去做,所以后来有禅,其传亦如是远。”问:“晋宋时人多说庄老,然恐其亦未足以尽庄老之实说。”曰:“当时诸公只是借他言语来,盖覆那灭弃礼法之行尔。据其心下污浊纷扰如此,如何理会得庄老底意思!”广。荀扬。
  荀子尽有好处,胜似扬子,然亦难看。贺孙。</p>
  不要看扬子,他说话无好处,议论亦无的实处。荀子虽然是有错,到说得处也自实,不如他说得恁地虚胖。贺孙。
  问:“东坡言三子言性,孟子已道性善,荀子不得不言性恶,固不是。然人之一性,无自而见。荀子乃言其恶,它莫只是要人修身,故立此说?”先生曰:“不须理会荀卿,且理会孟子性善。渠分明不识道理。如天下之物,有黑有白,此是黑,彼是白,又何须辨?荀扬不惟说性不是,从头到底皆不识。当时未有明道之士,被他说用于世千余年。韩退之谓荀扬‘大醇而小疵’。伊川曰:‘韩子责人甚恕。’自今观之,他不是责人恕,乃是看人不破。今且于自己上作工夫,立得本。本立则条理分明,不待辨。”可学。
  或言性,谓荀卿亦是教人践履。先生曰:“须是有是物而后可践履。今于头段处既错,又如何践履?天下事从其是。曰同,须求其真个同;曰异,须求其真个异。今则不然,只欲立异,道何由明?陈君举作夷门歌,说荆公东坡不相合,须当和同,不知如何和得!”可学。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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