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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二·论语四(8)


  问:“程先生说如何?”曰:“‘信近於义’,以‘言可复’,他意思要说‘也’字出,恐不必如此说。”“范氏说如何?”曰:“范说不甚好。‘恭近於礼’,恭合下便要近礼;‘信近於义’,信合下便要近义,故其言可复,耻辱可远。信只似与人相约,莫要待得言不可复时,欲徇前言便失义,不徇便失信。只是低头唱喏时,便看近礼与不近礼。”问:“‘大人言不必信’,又如何?”曰:“此大人之事。大人不拘小节,变通不拘。且如大人不是合下便道,我言须是不信;只是到那个有不必信处,须著如此。学者只要合下信便近义,恭便近礼。”榦
  △君子食无求饱章
  “食无求饱,居无求安”。须是见得自家心里常有一个合当著紧底道理,此类自不暇及。若说道要在此地著紧,都不济事。
  问:“‘敏於事而慎於言’,先生谓‘不敢尽其所有馀’,如何?”曰:“言易得多,故不敢尽;行底易得不足,故须敏。”又曰:“行常苦於不足,言常苦於有馀。”谦之
  问:“‘食无求饱’一章,先生尝语学者曰:‘此须是反覆看。’其意如何?”曰:“若只不求安饱,而不谨言敏行,有甚意思!若只谨言敏行,而不就正於有道,则未免有差。若工夫不到,则虽就有道亦无可取正者。圣人之言,周备无欠阙类如此。中庸‘尊德性,道问学’数语,亦此意。”广
  事难行,故要敏;言易出,故要谨。就有道而正其言行之是非。盖求饱求安,是其存心处;敏行谨言,是其用工处。须是正,方得。又曰:“有许多工夫,不能就有道以正其是非,也不得。若无许多工夫,虽欲正,亦徒然。”又曰:“‘敏於事’,是合当做底事,须便要做了。”明作
  “食无求饱,居无求安”,而不敏於事,不谨於言,也未是好学。若不能恁地,则“就有道而正焉”,又是正个甚么。但能敏事谨言,而不就有道而正,也不得。这里面折一句不得。义刚
  “就有道而正焉”。若先无本领,就正个甚。然但知自做工夫,而不就正於有道,未必自家见得便是。反覆两边看,方尽。大抵看文字,皆当如此。闳祖
  “就有道而正焉”,须是上面做得许多工夫。既有根本,方可就正於有道。或录云:“学者须先有根本,方有可正也。”禅家云:“三家村也有丛林。”须是自去做工夫得七八分了,方来从师有质正。当此时,一两句便可剖判。今来此逐旋学,也难。”又云:“能久从师去也好。”南升
  问:“‘就有道而正焉’,只是正上面言与事否?”曰:“不是说上句。大概言每用取正於有道之人。若是说上句‘居无求安,食无求饱’,敏事谨言,皆自当如此,又何用取正耶!”雉
  △贫而无谄章
  富无骄,贫无谄,随分量皆可著力。如不向此上立得定,是入门便差了!士毅。
  希真问:“‘贫而无谄’一章,大意谓人必当如此。”曰:“不是说必著如此。但人且要就自身己上省察,若有谄与骄之病,且就这里克治。”贺孙
  问“富而好礼”。曰:“只是不奢侈。凡事好循理,不恁地勉强。好,有乐意,便全不见那骄底意思。有人亦合礼,只是勉强如此,不是好。”淳
  曾光祖云:“‘贫而无谄,富而无骄’,须是先能如此,方可以到那乐与好礼田地。”曰:“不特此章如此,皆是恁地。如適来说‘食无求饱’样,也是恁地。”义刚
  可学云:“无谄、无骄,尚有贫富之心;至乐、好礼,则忘之矣。”曰:“贫而谄,富而骄,最不好。添一‘无’字,恰遮盖得过。乐与好礼,乃於此上加功。”可学
  问:“‘贫而乐’,如颜子非乐於箪瓢,自有乐否?”曰:“也不消说得高。大概是贫则易谄,富则易骄。无谄无骄,是知得骄谄不好而不为之耳。乐,是他自乐了,不自知其为贫也;好礼,是他所好者礼而已,亦不自知其为富也。”曰:“然则二者相去甚远乎?”曰:“也在人做到处如何。乐与好礼,亦有浅深。也消得将心如此看,且知得是争一截。学之不可已也如此。”伯羽
  “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与“贫而乐,富而好礼”,此无次序。只看资质与学之所至如何。资质美者,便自能“贫而乐,富而好礼”。如未及此,却须无谄而後能乐,能无骄而後能好礼也。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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