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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二·论语四(7)


  问“因不失其亲”。曰:“‘因’字最轻,偶然依倚他,此时便须物色其人贤与不贤,後去亦可宗主。如韩文公与崔群书所论交往;或其人後不入於善,而於己已厚,虽欲悔之,亦不可处相似。”枅
  问“因不失其亲”。曰:“而今与人同官,也是相亲。将来或用它荐举,因它超擢,便著宗主它。如所亲者不善,安知它异日不能荐举我,超擢我,便著宗主它,这个便是失其所可宗者。‘信近义,恭近礼,因不失其亲’,此三句是今目下事。‘言可复,远耻辱,亦可宗’,是将来底事。”铢全章。
  此一节,须作两截看,上面“恭近於礼,信近於义,因不失其亲”,是接物与人之初,下数句却是久而无弊之效。但当初合下,便须著思量到无弊处也。时举
  问“信近於义”一段。曰:“未说著不必信,只是信合於宜。且如一人相约为事,已许之,少间却不行,是不合义,不可践矣。恭,凡致敬皆恭也。礼则辨其异。若与上大夫接,而用下大夫之恭,是不及也;与下大夫接,而用上大夫之恭,是过也。过与不及,必取辱矣。”可学
  问“信近於义”一章。曰:“约信事甚多。今与人约做一件事,须是合当做底事,方可与之约,则所约之言方可行。如不可约之事,则休与之约,谓其不可行也。”问:“‘恭近於礼’,谓致敬於人,须是合当加礼之人。”曰:“不是加礼。如致敬於人,当拜於堂上,乃拜於堂下;当揖,却拜,皆是不中节,適以自取辱。”问:“‘因不失其亲’,谓依赖於人,须是得个正当可亲近之人,而後可以宗主。”曰:“也是如此,更子细推去。”又问:“集注‘人之言行交际’一段,恐言是约信,行是致敬,交际是依人。”曰:“大纲如此说,皆交际也。‘言可复’,便是行。”南升
  此一章,皆是言谨始之意。只如初与人约,便用思量他日行得,方可诺之。若轻诺之,他日言不可复,便害信也。必大录云:“若不看义之可行,便与他约,次第行不得,便成脱空。”“恭近於礼”,且如合当在堂上拜,却下堂拜,被人非笑,固是辱;合当堂下拜,却在堂上拜,被人斥骂,亦是辱。因失其亲,且如此人不好,初去亲他时,似不害,将来主之,便错了。须是拣择见得是好,方可亲他。且如趋事上位,其人或不可亲,既去亲了他,一日,或以举状与我,我受了,便用主之非其人,虽悔何及!大率有子说底言语奥涩难晓,里面侭有滋味,须用子细玩味。明作
  王问:“‘因不失其亲’,集注旧连上句义礼,後本却不如此。”曰:“後来看得信与义,恭与礼,因与亲,各各是一事,有此两项。”李问“恭近於礼”。曰:“非止谄媚於人是取辱之道。若恭不及礼,亦能取辱。且如见人有合纳拜者,却止一揖;有合不拜者,反拜他,皆不近礼。不合拜,固是取辱。若合拜而不拜,被他责我不拜,岂不是取辱?”先生因言,论语中有子说数章,文势皆奥涩,难为人解。雉
  古人文字皆协韵。如“信近於义,言可复也;恭近於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宗,协音族。淳
  杨允叔问:“伊川言:‘信非义,近於义者,以其言可复也。恭非礼,近於礼者,以其远耻辱也。信恭因不失近於义礼,亦可宗敬也。’此说如何?”曰:“某看不当如此说。圣人言语不恁地连缠。要去致敬那人,合当拜,却自长揖,则为不及於礼。礼数不至,人必怒之,岂不为辱。合当与那人相揖,却去拜,则是过於礼。礼数过当,被人不答,岂不为耻。所依者,须是得其可亲之人方可。如一般不好人来荐我,是为失其所亲。须是合下知得此人是如何,於其初谨之可也。若失其可亲之人而宗之,将来必生悔吝。”问:“横渠说:‘君子宁言之不顾,不规规於非义之信;宁身被困辱,不徇人以失礼之恭;宁孤立无助,不失亲於可贱之人。’尹和靖书以自警,今墨迹可见。不知此说如何?”曰:“伊川说得太远,横渠说较近傍。”集义。
  “‘信近於义’章,疑上三句是工夫。言如能近义,则有可复言之理否?”曰:“然。人说话固要信,然不近义时,其势不可践,践却便反害於信矣。”问:“横渠云:‘宁言之不顾,不规规於非义之信;宁身被耻辱,不徇人以非礼之恭;宁孤立无助,不失亲於可贱之人。’此却似倒看了文义矣。重在下句相似,如何?”曰:“此便是先儒旧底说。它为惑个‘也’字,故然。如某解底‘也’字,便只是个‘矣’字。”又问:“程先生所解是於文义不合乎,是道理未必然乎?”曰:“也是一说。但如此说,都无紧要了。如横渠说底虽似,倒犹有一截工夫。程先生说底,某便晓未得。”直卿云:“他犹可也,中一句最难说。”曰:“他有说不倒时。”伯羽又问:“谢氏说,末云:‘欲免此,惟学而已,故人贵乎明善。’此虽无谨始虑终之意,然大段意好否?”首肯之,曰:“然。人固贵乎学,但学是平昔当如此,此是说事之发虑当审也。”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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