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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约秋天

  雪停了,天晴了,凛冽的寒风吹个不停,告诉我已经是冬天了。让我想起了刚刚过去的秋,那样温暖的,橙红色的美丽的秋天。冥冥之中秋还在呀,呼啸的朔风告诉我秋走了。留下我在季节的情网之中,露珠般滋润一种怀旧的眼睛,只能在回忆里预约秋天。
 
  谈秋天总会想起红叶,总会说到树林,总感到树林里仿佛有一种心灵的呼唤。春天的时候小草萌生,静静地发芽,柔曼而安详;夏天的时候枝叶茂盛,遮天蔽日繁花似锦;秋天的时候热情而萧条,果树的枝头挂满丰硕的果;冬天的时候一片洁白,大地都随着皑皑白雪一起沉睡。而我更喜欢秋天,喜欢秋天燃烧般火红的枫叶。秋天并不是生命的静止,而是将深深的爱埋在泥土之中珍藏,那是智者生存的方式。它们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等待和接受冬的洗礼。我想,世间的事物有时也是这样的,很多事情也会随着季节变换而变换。或许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会像秋的景象一样,弥漫过冬而迎来新的春天。
 
  走入秋天的树林,可以聆听到生命的声音交织着的絮语,在耳畔喧嚣成命运的交响曲。
 
  走在秋日的山野之中,便可体味鸟鸣啾啾的欢唱,感受风拂面而过的温柔和乐趣。扔过一粒石子,树上受惊的叶子,便抖落一个火红的秋天。枫叶飘摇而下不住地亲吻着大地,把自己作为冬的信物,铺洒在大地上。
 
  秋有秋的声音,仔细倾听,那种生命的轮回,不也像人生的舞台吗?悲欢离合,旦夕祸福,落叶归根。
 
  秋可以给大地一份丰厚的沃土,那是秋一种特殊的境界。夕阳西下,农夫抱一捆柴草升起一缕炊烟,远处渺茫的犬吠伴随鸭鹅回家的吆喝声,构成绝妙的人文风景。穿过乡间的小路,空气湿润而冰凉,偶尔听得见树枝如海浪声声敲打着树干,提醒我这是寂寞的秋。
 
  在我的记忆里,秋天是必须有水的。在我的《望穿秋水》中写秋天的水冰凉刺骨,是那样清澈见底。虽然秋水清凉寒气刺骨,如果没有水,那就让原本凄凉的秋会更加凄凉了。记得有一次去踏秋,去寻觅那记忆中的溪流,可寻觅许久,只见萧萧的落叶,却怎么也找不到记忆里的溪流。上次见过的那个清澈喷涌的清泉不见了吗?那涓涓溪流真的随着岁月的流逝而一去不返了吗?那条成为山中命脉的流水已经枯竭了吗?我为没有找到有灵性水而感到遗憾。在我心中,那是一条无愧作为诗人梦境的河。如果说秋天的山野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那么没有溪流的流淌,没有水的滋润,就没有了山的生机,就失去了秋的灵魂。在我看来,没有水就无法浇灌随着土壤滋生的文字,就无法吟咏秋日的成熟。那山间的水,是我灵感的发源地,是我诗中的精华,是我心中的清泉。
 
  我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逐寻觅一种遗忘的记忆,追逐那种成熟的感觉。我始终等待着那个预约的秋天,等待那个泥泞而落满黄花的小路,等待那个山野溪流涌出的清泉。


    作品集关于秋天的文章 刘晔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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