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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尾堡》第八十五章(2)



    胡子张见细狗老和自己过不去,一下子火了,指着细狗的鼻子说:“你狗日的别一句一个寡妇好不好?寡妇怎么了,寡妇就不是女人,别看你小子整天在人面前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几天前那些女学生来部队表演节目,你狗日的不也是眼睛一直盯着人家鼓鼓的**,看得眼睛都直了。光隔着衣服看有屁用,你知道那衣服下面的nai子长什么样?有本事也找个女人享受享受,别在这和老子过不去。”猴子说:“他享受个屁,都二十多岁了,别说沾过女人,连女人的nai子都没见过,我们马上就要过黄河和鬼子真枪实弹地干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说如果就这样死了,岂不是白白到这世上来了一回,冤不冤啊。”听了猴子的话,一直生气的胡子张反倒得意起来,用手指着细狗大声骂道:“就是,咋说老子都比你强,寡妇也是女人,老子也摸了、亲了、搂了、抱了、睡了、享受了,不像你小子,活了二十几年连个女人的nai子都没见过,如果这次过河战死了,岂不白活一次,冤不冤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大笑的胡子张,细狗气得脸色铁青苦笑着说:“老子不是找不到女人,是不想。”说着把一袋钱往桌子上一放说:“老子有的是钱,到窑子叫个姑娘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小事。”胡子张说:“晚啦小子,队伍快出发了,你有钱也来不及了,还不如把这些钱拿出来给大家买酒喝,反正今晚就要过河和鬼子打仗了,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留着这些钱有屁用?”说完就伸手去抢桌子上的钱,被细狗抢先拿到,说了声:“老子不和你狗日的计较,我要撒尿去了。”说完快步跑出屋子。

    人性在一般情况下表现为善良和理智,但本能中又有欲望,在人类的生命中,这种欲望有时只在一瞬间,一个偶尔的诱因,便可使人起心动念,这个念便是邪念,进而产生**冲动。这和一个人本质中的善与恶无关,它是人类为满足本能生理需求的先天缺陷的顷刻释放,这并非人之错,而是因为人性易变之错,如果那天细狗不出去撒尿,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细狗撒完尿,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包上,心中仍在回味着刚才有关女人的话题,满脑子都在想象着女人的nai子和身体是什么样的,欲望之火在心中燃烧,再加上马上就要奔赴血腥的疆场,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狂躁和骚动,而正在此时,大路上一个赶路的姑娘惹得他顿时热血沸腾,特别是姑娘那惹眼的红衣服,更是燎得他内心邪念上升,再加上血液中酒精的作用,更是不能自已,顿时失去了理智,鬼使神差般地进入芦苇丛,向姑娘的方向奔去……

    夕阳染红了西方的天空,秦东抗日敢死游击队营区传来了嘹亮的集合号声,队员们明白,这是东渡黄河的集合号,于是带着即将奔赴疆场的兴奋和骚动走出了营房,却见站在指挥台上的郭海潮脸色铁青,旁边还站着他们熟悉的马山虎的妻子水云。只见郭海潮大声吼道:“弟兄们,我们马上就要奔赴疆场了,我想问一声,我们东渡黄河的目的是什么?”队员们大声吼道:“保卫我们的兄弟姐妹,不让日军过黄河。”郭海潮说:“可是,刚才却有一个禽兽不如的败类,在芦苇丛中想祸害一个姑娘,这个败类就站在你们中间,请你自己站出来,别让大家伙为你背黑锅。”这消息让大家大吃一惊,大家都用眼睛相互望着对方,就见一个人离开队伍走到指挥台上“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在他的脸上,分明有几道被指甲划破的血痕。

    “细狗?”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啊,怎么会干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郭海潮没说话,拔出手枪子弹上膛,冷冷地对细狗说:“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细狗没说话,接过手枪对准自己的脑门,可是大家没听到枪声,只见细狗放下枪,大声喊道:“队长,弟兄们,我细狗禽兽不如,该死,但是我想死在抗日的战场上。另外,我并没想祸害姑娘,晚上就要过黄河了,这一去,不知是死是活,胡子张笑我还没有见过女人的nai子,我只想把这些年攒下的钱全部给那姑娘,花钱看看那姑娘的**……”郭海潮说:“狡辩,你不来,只好由我动手了。”说完举枪对准了细狗,就在那一刻,敢死队员齐刷刷跪倒在地,齐声喊道:“队长,饶了细狗,就是死,也应该允许他死在抗日的战场上。”看到台子下齐刷刷一片跪在地上的敢死队员,泪水一下子涌出了郭海潮的眼眶,他哽咽地说:“弟兄们,我也不想让他死,可是饶了他就是饶了畜生,难道你们忘了山虎大哥立下的规矩吗?糟蹋女人者杀!”

    “枪下留人。”随着一声大喊,只见一个姑娘走上指挥台,她就是兰兰。兰兰指着细狗对众人说:“饶了他吧,他并没强迫我。他喝了酒,一见我就塞给我一袋钱,说想看看我的nai子,看见他想拉我,我就在他脸上抓了一把,然后他就跑了,临走时还把一袋钱扔给了我。”说完羞涩地把头埋在胸前。听了兰兰的话,郭海潮犹豫了,就见水云上前夺过郭海潮手中的枪帮他放回枪套,然后走到跪在地上的细狗跟前扶他起来,面对羞愧难当的细狗,水云走上前对细狗说:“兄弟,你只是一时糊涂才干了错事,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本来就是为男人生的,男人想看女人不丢人,要不是这个可恨的战争和这个不公平的世道,你可能早已娶妻生子了。忘了这件事,安心过黄河打小日本,等凯旋时,嫂子给你找一个漂亮媳妇。”然后对将士们说道:“我的好兄弟,嫂子送你们来了,这些天,我和兰兰给你们每人编了一个平安结,打仗的时候戴在身上保平安,过了黄河多杀鬼子,为死去的中国人报仇,同时也要给嫂子活着回来,嫂子给你们找媳妇。”

    这一天的黄昏落日下,呈现出一幅悲壮的画面,黄河在身边静静地流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黄河对岸山西境内的中条山像一个熟睡的巨人,幽静而又孤寂,时光仿佛在此刻凝固,在茫茫的黄河滩中,两个秀美端庄的女人,两张纯净的面孔,两双美丽的眼睛和两个纯洁善良的灵魂,为将要过黄河和日军作战的将士们每个人的脖子上戴上一个由她们亲手编的鲜红鲜红的平安结,送上亲人最真挚的祝福。

    落日渐渐隐去,暮色渐渐降临,在落日的余辉中,游击队员们从水云和兰兰身边走过,走向黄河边的渡船。在他们眼中,水云和兰兰早已化为他们的母亲、姐妹、妻子女儿的化身,为了母亲、姐妹、妻女不被玷污,他们誓死要渡过黄河,和人间最残忍的野兽日本鬼子浴血奋战……郭海潮最后一个从水云和兰兰身边经过,他看着水云和兰兰说:“嫂子,哦不,婶子,帮我照顾好兰兰。等从山西凯旋归来,我就娶兰兰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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