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坑与钟摆(6)
时间:2010-06-14 作者:爱伦坡 点击:次
我那可怜的朋友咳得半天说不出话。 “没什么。”他最后说。 “嗨!”我毅然说道,“咱们还是回去吧。你的身子骨要紧。你有钱,人人尊敬艳羡, “别说了,”他说,“咳嗽算什么,又咳不死人。我不会咳死的。” “对,对,”我答道,“说真的,我可不是故意吓唬你,这个没必要,不过你千万得小 话刚落音,我就从泥地上那一长溜酒瓶中拿了一瓶,砸掉了瓶颈。 “喝吧,”说着我就把酒递给了他。 他瞥了我一眼,把酒瓶举到唇边。他停下来,亲切地冲我点了点头,帽子上的铃铛随之 “为周围那些长眠地下的,干杯。”他说。 “为你长命百岁,干杯。” 他又挂上了我的胳膊。我们继续前行。 “地窖真大啊。”他说。 “蒙特里索是个大家族,人口多。”我答。 “我忘了贵府的徽章是什么图案了。” “巨大的一只人脚,金的,背景是蔚蓝色。那脚把一只翻腾的大毒蛇踩烂了。蛇的毒牙 “贵府的箴言是……?” “凡伤我者,必遭重罚。” “妙!”他说。 喝了酒,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帽子上的铃铛又叮当响了。喝了美道克,我越发胡思乱想 “硝石!”我说,“瞧,越来越多了。像青苔挂在拱顶上。我们在河床下面了。水珠都 “没什么,”他说,“继续前进。不过先让我再喝两口美道克。” 我打开用大肚酒瓶的葛拉维酒,递到他面前。他一口气喝干了,眼里顿时精光四射。他 我吃惊地望着他。他又打了一遍那个手势——一个希奇古怪的手势。 “你不懂?”他说。 “不懂,”我回答。 “那你不是同道。” “怎么讲?” “你不是共济会会员。” “我是,我是,”我说,“我是,我是。” “你?不可能!你是?” “是的。”我答道。 “暗号,”他说,“暗号。” “就是这个,”我一边回答,一边从短披风的褶皱下掏出把泥瓦工的抹子。 “开玩笑,”他惊叫着退后几步。“咱们还是朝前走吧,去看看白葡萄酒。” “好吧,”我说。我把抹子重新放在披风下面,又伸出胳膊给他扶着。他沉重地倚靠在 地穴最遥远的尽头,有一个更狭小的地穴,墙壁上是成排的尸骨,一直堆到头上的拱顶, 福图那托举着昏暗的火把,竭力朝壁龛深处仔细探看,可就是白费力气,火光微弱,根 “往前走,”我说,“白葡萄酒就在这里面。至于卢克雷西嘛……” “他是假内行,”我的朋友一面摇晃着往前走,一边打断我的话。我紧跟在他的屁股后 “伸手摸摸墙壁,”我说,“一下子就能摸到硝石。真是湿得厉害。我再求你一次,回 我的朋友惊魂未定,失声喊道:“白葡萄酒!” “没错,”我回答,“白葡萄酒。” 这么说着,我就在尸骨堆里忙开了。我在上文提过这堆尸骨。我把尸骨抛在一边,很快, 第一层还没砌好,我就发现,福图那托的醉意差不多已消失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