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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家(5)



    因融合了德行的正义和性格的端方,所以他的字无法不宽博平正。而那样的宽博平正,注定只能来自于一颗同样宽博平正的心灵,笃实丰腴,光照四野。连史上好大块头的苏东坡也衷心赞美“诗止于杜子美,书止于颜鲁公”呢。而且,就书法的学书道路而言,你不平正,哪里来的行草?“溢而为行草”,是说须平正得满满的,满得不得了,流出来,才成了行草。因此,只有从楷(也有从隶)入手,从平正入手,才是最好、最稳当的开始。

    平正多好啊,它是一种发端,是实在的根基,同时又可以作为一种目的,一种虚灵的终极境界。当然,即便再好的东西也不可太过——他恰好,不过。与之相反的险绝是我不轻易喜欢的——险绝一般最多不过到二流阶段也便梗在瓶颈那里,顶不上去了。险绝可以作为一个过程,是和平正纠缠在一起的必由之路。沿着平正走下去,过了,就是匠气就是俗;险绝着,或沿着险绝走下去,就是怪异就是狂;只是像他一样,由平正而险绝再至平正的虚实转化,才是简直跋涉之后的风景,是质朴劳动之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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