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本朝四(10)
时间:2023-01-07 作者:黎靖德 点击:次
东坡谥“文忠”时,无“太师”,曾误写作“太师”。人与言之,曰:“何妨?”遂因而赠之。今行遣年月前后可考。扬。 论东坡之学,曰:“当时游其门者,虽苦心极力,学得他文词言语,济得甚事!如见识议论,自是远不及。今东坡经解虽不甚纯,然好处亦自多,其议论亦有长处。但他只从尾梢处学,所以只能如此。” 富郑公初甚欲见山谷,及一见,便不喜,语人曰:“将谓黄某如何,元来只是分武宁一茶客!”富厚重,故不喜黄。振。 黄山谷慈祥之意甚佳,然殊不严重。书简皆及其婢妮,艳词小诗,先已定以悦人,忠信孝弟之言不入矣。 山谷使事多错本旨,如作人墓志云:“敬授来使,病于夏畦!”本欲言皇恐之意,却不知与“夏畦”相去关甚事? 黄鲁直以元佑党贬,得放还,因为荆南甚寺作塔记。人以此媒孽他,故再贬。所以苏子由们皆闭门绝宾客。有人自蜀来,累日不得见。询其邻人,云:“他十数日必一出门外小亭上坐。”其人遂日候其出,才得一揖。子由让其坐,且云:“待某入着衣服。”即入去,一向不出。 黄鲁直书浯溪碑是他最好底议论。而沙随却说他不是,盖云肃宗收复两京,再造王室,其功甚大,不可短他。这事不如此。肃宗之收复京师,其功固可称。至不待父命而即位,分明是篡。功过当作两项说,不以相掩可也。沙随之论,大概要考细碎制度,不要人说义理,与致堂说皆相反。如云,韩赵魏为诸侯,不为不是。盖为周室微弱,不可不立他;待自家强盛,方可去治他。又云:“晋之所以为三卿分者,是其初不合并得地太大,所以致得恁地。若如此,则周室为诸侯所陵,亦谓之武王不合有此天下,可乎?汉匡衡当恭显用事,不敢有言;至恭显死后方论他,遂为王尊所劾。沙随以为人主之意不可回,宰相不可以谏他,反遭祸害。又唐刘蕡云,天子不可漏言;他却诵言于庭,使宦官之势愈张。沙随却云,刘蕡以布衣应直言极谏科,合如此说,纵杀身犹可以得名。岂有宰相与天子一体,而不谏诤人主,布衣却可出来说!致堂说二疏是见元帝不足傅相,故持知止之义以求退,看来是如此。若萧望之则不容于不死,是不若二疏之先见。沙随乃云不然,且引郑忽之事为证,又不着题,皆不成议论。” 先生看东都事略。文蔚问曰:“此文字如何?”曰:“只是说得个影子。适间偶看陈无己传,他好处都不载。”问曰:“他好处是甚事?”曰:“他最好是不见章子厚,不着赵挺之绵袄。傅钦之闻其贫甚,怀银子见他,欲以赒之;坐间听他议论,遂不敢出银子。如此等事,他都不载。如黄鲁直传,鲁直亦自有好处,亦不曾载得。”文蔚问:“鲁直好在甚处?”曰:“他亦孝友。”文蔚。 陈无己赵挺之邢和叔,皆郭大夫婿。陈在馆职,当侍祠郊丘,非重裘不能御寒气。无己止有其一,其内子为于挺之家假以衣之。无己诘所从来,内以实告。无己曰:“汝岂不知我不着渠家衣耶?”却之,既而遂以冻病而死。谢克家作其文集序,中有云:“箧无副裘。”又云:“此岂易衣食者?”盖指此事。必大。扬录云:“谢任伯作墓志,所载不明,此岂可不白于后世也?” 陈后山与赵挺之邢和叔为友婿,皆郭氏婿也。后山推尊苏黄,不服王氏,故与和叔不协。后山在馆中,差与南郊行礼。亲戚谓其妻曰:“登郊台,率以夜半时,寒不可禁,须多办绵衣。”而后山家止有一裘,其妻遂于邢家借得一裘以衣。后山云:“我只有一裘,已着,此何处得来?”妻以实告。后山不肯服,亟令送还,竟以中寒感疾而卒。或曰:“非从邢借,乃从赵借也。”故或人祭文有云“囊无副衣”,即谓此也。赵挺之初亦是熙丰党中人,附蔡元长以得进;后来见得蔡氏做得事势不好了,却去攻他。赵有三子:曰□诚,曰思诚,曰明诚。明诚,李易安之夫也,文笔最高,金石录煞做得好!广。 晁以道后来亦附梁师成,有人以诗嘲之曰:“早赴朱张饭,随赓蔡子诗。此回休倔强,凡事且从宜!”人杰。 张文潜软郎当,他所作诗,前四五句好,后数句胡乱填满,只是平仄韵耳。想见作州郡时阘冗。平昔议论宗苏子由,一切放倒,无所为,故秦桧喜之。桧其他岂肯无所为?陈无己亦是以策言不用兵,孝文和戎好,桧亦喜之。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