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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一百·邵子之书(3)


  皇极经世纪年甚有法。史家多言秦废太后,逐穣侯。经世书只言“秦夺宣太后权”。伯恭极取之,盖实不曾废。方子。
  康节渔樵问对无名公序与一两篇书,次第将来刊成一集。节。
  “‘天何依?’曰:‘依乎地。’‘地何附?’曰:‘附乎天。’‘天地何所依附?’曰:‘自相依附。天依形,地依气。’”所以重复而言不出此意者,唯恐人于天地之外别寻去处故也。天地无外,所谓“其形有涯,而其气无涯”也。为其气极紧,故能扛得地住;不然,则坠矣。气外须有躯壳甚厚,所以固此气也。今之地动,只是一处动,动亦不至远也。谟。
  舜弼问“天依地,地依气”。曰:“恐人道下面有物。天行急,地阁在中。”可学。
  “古今历家,只是推得个阴阳消长界分尔,如何得似康节说得那‘天依地,地附天,天地自相依附,天依形,地附气’底几句?向尝以此数语附于通书之后。钦夫见之,殊不以为然,曰:‘恐说得未是。’某云:‘如此,则试别说几句来看。’”广云:“伊川谓,自古言数者,至康节方说到理上。”曰:“是如此。如扬子云亦略见到理上,只是不似康节精。”广。
  问:“康节云:‘雨化物之走,风化物之飞,露化物之草,雷化物之木。’此说是否?”曰:“想且是以大小推排匹配去。”问:“伊川云:‘露是金之气。’”曰:“露自是有清肃底气象。古语云:‘露结为霜。’今观之诚然。伊川云不然,不知何故。盖露与霜之气不同:露能滋物,霜能杀物也。又雪霜亦有异:霜则杀物,雪不能杀物也。雨与露亦不同:雨气昏,露气清。气蒸而为雨,如饭甑盖之,其气蒸郁而汗下淋漓;气蒸而为雾,如饭甑不盖,其气散而不收。雾与露亦微有异,露气肃,而雾气昏也。”僩。
  或问:“康节云:‘道为太极。’又云:‘心为太极。’道,指天地万物自然之理而言;心,指人得是理以为一身之主而言?”曰:“固是。但太极只是个一而无对者。”
  康节云:“一动一静者,天地之妙也;一动一静之间者,天地人之妙也。”盖天只是动,地只是静。到得人,便兼动静,是妙于天地处。故曰:“人者,天地之心。”论人之形,虽只是器;言其运用处,却是道理。□。
  人身是形耳,所具道理,皆是形而上者。盖“人者,天地之心也。”康节所谓“一动一静之间,天地人之至妙”者欤!人杰。
  无极之前,阴含阳也;有象之后,阳分阴也。阳占却阴分数。文蔚。
  “性者,道之形体;心者,性之郛郭;身者,心之区宇;物者,身之舟车”。此语虽说得粗,毕竟大概好。文蔚。
  先生问:“性如何是道之形体?”淳曰:“道是性中之理。”先生曰:“道是泛言,性是就自家身上说。道在事物之间,如何见得?只就这里验之。砥录作“反身而求”。性之所在,则道之所在也。道是在物之理,性是在己之理。然物之理,都在我此理之中;道之骨子便是性。”刘问:“性,物我皆有,恐不可分在己、在物否?”曰:“道虽无所不在,须是就己验之而后见。如‘父子有亲,君臣有义’,若不就己验之,如何知得是本有?‘天叙有典’,典是天底,自我验之,方知得‘五典五惇’。‘天秩有礼’,礼是天底,自我验之,方知得‘五礼有庸’。”淳问:“心是郛郭,便包了性否?”先生首肯,曰:“是也。如横渠‘心统性情’一句,乃不易之论。孟子说心许多,皆未有似此语端的。子细看,便见其他诸子等书,皆无依稀似此。”淳。宇同。砥同。
  正卿问:“邵子所谓‘道之形体’如何?”曰:“诸先生说这道理,却不似邵子说得最着实。这个道理,才说出,只是虚空,更无形影。惟是说‘性者道之形体’,却见得实有。不须谈空说远,只反诸吾身求之,是实有这个道理?还是无这个道理?故尝为之说曰:‘欲知此道之实有者,当求之吾性分之内。’邵子忽地于击壤集序自说出几句,最说得好!”贺孙。
  或问:“‘性者道之形体’,如何?”曰:“天之付与,其理本不可见,其总要却在此。盖人得之于天,理元无欠阙。只是其理却无形象,不于性上体认,如何知得?程子曰:‘其体谓之道,其用谓之神。而其理属之人,则谓之性;其体属之人,则谓之心;其用属之人,则谓之情。’”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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