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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三十二·论语十四(3)


  问:“孟之反不伐。人之伐心固难克,然若非先知得是合当做底事,则临事时必消磨不去。诸葛孔明所谓‘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若知凡事皆其职分之所当为,只看做得甚么样大功业,亦自然无伐心矣。”曰:“也不是恁地。只得个心地平底人,故能如此。若使其心地不平,有矜伐之心,则虽十分知是职分之所当为,少间自是走从那一边去,遏捺不下。少间便说,我却尽职分,你却如何不尽职分!便自有这般心。孟之反只是个心地平,所以消磨容得去。”僩
  读“孟之反不伐”章,曰:“此与冯异之事不同。盖军败以殿为功,殿於後,则人皆属目其归地。若不恁地说,便是自承当这个殿後之功。若冯异乃是战时有功,到後来事定,诸将皆论功,它却不自言也。”时举
  问:“吕氏谓人之不伐,能不自言而已。孟之反不伐,则以言以事自揜其功,加於人一等矣。第十四章凡六说,今从吕说。范杨侯尹论其谦让不伐,只统说大纲,於圣人所称孟之反之意有未尽,不如吕氏说得‘马不进也’之意出。谢氏说学者事甚紧切,於本文未密。”曰:“若不自揜,即是自居其功矣。恐不必如吕氏说。”榦
  △不有祝鮀之佞章
  问此章。曰:“此孔子叹辞也。言衰世好谀悦色,非此不能免,盖深伤之。当只从程先生之说。”谟
  “第十五章凡七说。伊川三说。今从伊川此说。伊川第二第三说,吕范尹之说,皆一意,与伊川第一说同。范氏曰:‘有朝之令色,无鮀之巧言,犹难免於当世。’据范氏主意,乃在疾时之好佞,故曰‘犹难免於当世’。非加一‘犹’字,则其说不通,文意恐不如此。谢氏曰:‘善观世之治乱者如此。’乃推说。侯氏曰:‘“而”字,疑为“不”字说。’恐未必是文错,或文势如此。”曰:“当从伊川说。”榦
  △谁能出不由户章
  “谁能出不由户!”何故人皆莫由此道也?振
  问:“何莫由斯道也”?曰:“但才不合理处,便是不由道。”
  问:“吕氏曰:‘出而不能不由户,则何行而非达道也哉!’杨氏曰:‘道无適而非也,孰不由斯乎?犹之出必由户也,百姓日用而不知耳。’尹氏曰:‘道不可离,可离非道,犹出入必由户也。’第十六章凡六说,今从吕杨尹之说。伊川范氏谢氏皆正。但伊川‘事必由其道’一句未粹,范谢说稍宽。”曰:“此言人不能出不由户,何故却行不由道?怪而叹之之辞也。伊川虽不如此说,然‘事必由其道’一句,不见其失,不可轻议,更宜思之。”榦
  △质胜文则野章
  史,掌文籍之官。如‘二公及王乃问诸史’,并周礼诸属,各有史几人。如内史、御史,皆掌文籍之官。秦有御史大夫,亦掌制度文物者也。僩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是不可以相胜。才胜,便不好。龟山云:“则可以相胜。”“则”字怕误,当作“不”字。贺孙
  夫子言“文质彬彬”,自然停当恰好,不少了些子意思。若子贡“文犹质,质犹文”,便说得偏了!端蒙
  问:“伊川曰:‘君子之道,文质得其宜也。’范氏曰‘凡史之事’云云。第十七章凡七说,今从伊川范氏之说。伊川第二说,吕氏说论‘史’字,皆通。谢氏专指仪容说,恐未当。大纲且论文质,故有野与史之别。若专以为仪容,则说‘史’字不通,史无与仪容事。杨氏自‘质之胜文’以下,皆推说,与本文不类。尹氏曰:‘史文胜而理不足。’‘理’字未安。如此,则野可谓之理胜也。既谓之胜,则理必不足。野与史,皆可谓之理不足也。”曰:“史既给事官府,则亦习於容止矣。谢说之失不在此。却是所说全以观人为言,无矫揉著力处,失却圣人本旨。杨说推得却有功。‘文胜则理不足’,亦未有病。野,固理胜而文不足也。”榦
  △人之生也直章
  生理本直。人不为直,便有死之道,而却生者,是幸而免也。夔孙
  “罔之生也”之“生”,与上面“生”字微有不同。此“生”字是生存之“生”。人之绝灭天理,便是合死之人。今而不死,盖幸免也。人杰
  或问“人之生也直”。曰:“人之生,元来都是直理。罔,便是都背了直理,当仁而不仁,当义而不义,皆是背了直理。既如此,合是死。若不死时,便是幸而免。”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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