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轩 > 雨枫书屋 > 经典名著 >

朱子语类·卷三十一·论语十三(3)


  问“三月不违仁”。先生曰:“如何是心?如何是仁?”曰:“心是知觉底,仁是理。”曰:“耳无有不聪,目无有不明,心无有不仁。然耳有时不聪,目有时不明,心有时不仁。”问:“莫是心与理合而为一?”曰:“不是合,心自是仁。然私欲一动,便不仁了。所以‘仁,人心也’。学,理会甚么事?只是理会这些子。”又问:“张子之说,莫是‘三月不违’者,是仁常在内,常为主;‘日月至焉’者,是仁常在外,常为宾?”曰:“此倒说了。心常在内,常为主;心常在外,常为客。如这一间屋,主常在此居,客虽在此,不久著去。”问:“如此则心不违仁者,是心在仁内?”曰:“不可言心在仁内,略略地是恁地意思。”又曰:“便是难说。”问:“‘过此几非在我者’,如何?”曰:“不用著力,如决江河,水至而舟自浮。如说学,只说到说处住,以上不用说。至说处,则自能寻将上去。不到说处,是不曾时习。时习,则相将自然说。”又曰:“人只是一个不肯学。须是如吃酒,自家不爱吃,硬将酒来吃,相将自然要吃,不待强他。如吃药:人不爱吃,硬强他吃。”节
  问:“横渠说内外宾主之辨。若以颜子为内与主,不成其他门人之所学便都只在外。”曰:“他身己是都在道外,恰似客一般。譬之一个屋,圣人便常在屋里坐。颜子也在屋里,只有时误行出门外,然便觉不是他住处,便回来。其他却常在外面,有时入来,不是他活处,少间又自出去了。而今人硬把心制在这里,恰似人在路上做活计,百事都安在外,虽是他自屋舍,时暂入来,见不得他活处,亦自不安,又自走出了。虽然,也须渐渐把捉,终不成任他如何。”又曰:“‘日月至焉’者,是有一日得一番至,有一月得一番至。”贺孙
  问“日月至焉”一句。曰:“看得来,日却是久底,月却是暂时底。”因说横渠内外宾主之辨,曰:“颜子一似主人,长在家里,三月以後或有出去时节,便会向归。其馀是宾,或一日一至,或一月一至。以日较月,月又却疏。”又曰:“不违者,是在内;至焉者,是在外来。”又问“几非在我者”。曰:“舍三月不违去做工夫,都是在我外,不在我这里了。”谦之
  问横渠内外宾主之说。曰:“主是仁,宾却是己身。不违仁者,己住在此屋子内了。‘日月至焉’者,时暂到此又出去,是乃宾也。”後数日,又因一学者举此段为问,而曰:“仁,譬如此屋子。颜子在此里面住,但未免间有出去时。他人则或入来住得一日,或入来住得一月,不能久处此,此即内外宾主之辨。‘过此几非在我者’,谓学者但当勉勉循循做工夫而已,舍是则他无所事也。”必大
  或问:“横渠‘内外宾主之辨’一段云:‘仁在内而我为主,仁在外而我为客。’如何?”曰:“此两句又是後人解横渠之语。盖‘三月不违’底是仁为主,私欲为客。诸子‘日月至焉’者,是私欲为主,仁只为客。譬如人家主人常在屋中,出外时少,便出去,也不久须归来。‘日月至焉’者,则常常在外做客,暂时入屋来,又出去。出去之时多,在屋之时少,或一月一番至,或一日一番至,终是不是主人,故常在外。然那客亦是主人,只是以其多在外,故谓之客。敬则常在屋中住得,不要出外,久之亦是主人。既是主人,自是出去时少也。佛经中贫子宝珠之喻亦当。”
  “‘三月不违’者,我为主而常在内也;‘日月至焉’者,我为客而常在外也。仁犹屋,心犹我。常在屋中则为主,出入不常为主,则客也。‘过此几非在我者’,如水涨船行,更无著力处。”铢
  问横渠内外之说。曰:“譬如一家有二人,一人常在家,一人常在外。在家者出外常少;在外者常不在家,间有归家时,只是在外多。”谟
  “三月不违仁”,是在屋底下做得主人多时。“日月至焉”,是有时从外面入来屋子底下。横渠所谓内外宾主之辨者是也。又曰:“学者须是识得屋子是我底,始得。”儒用
  问“内外宾主之辨”。曰:“‘不违仁’者,仁在内而为主,然其未熟,亦有时而出於外。‘日月至焉’者,仁在外而为宾,虽有时入於内,而不能久也。”广


作品集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