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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九·论语十一(5)


  甯俞“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邦虽无道,是他只管向前做那事去;又却能沉晦不露,是非避事以免祸也。言“不可及”,亦犹庄子之“难能”,深予之之辞。端蒙
  通老问甯武子之愚。曰:“愚,非愚鲁之谓,但是有才不自暴露。观卫侯为晋文公所执,他委曲调护,此岂愚者所能为!笔文公以为忠而免之。忠岂愚之谓!当乱世而能如此,此其所以免祸也。”可学
  甯武子当卫成公出奔时,煞曾经营著力来。愚,只是沉晦不认为己功,故不可及。若都不管国家事,以是为愚,岂可以为不可及也!去伪。
  问“甯武子其愚不可及”。曰:“他人於邦无道之时,要正救者不能免患,要避患者又却偷安。若甯武子之愚,既能韬晦以免患,又自处不失其正,此所以为不可及。”因举晋人有送酒者云:“‘可力饮此,勿预时事。’如此之愚,则人皆能之也。”人杰
  甯武子“邦无道则愚”。曰:“愚有两节,有一般愚而冒昧向前底,少间都做坏了事。如甯武子虽冒昧向前,不露圭角,只猝猝做将去;然少间事又都做得了,此其愚不可及也。”焘
  器之问:“当卫之无道,武子却不明进退之义,而乃周旋其间,不避艰险,是如何?”曰:“武子九世公族,与国同休戚,要与寻常无干涉人不同。若无干涉人,要去也得,住也得。若要去时,须早去始得。到那艰险时节却要去,是甚道理!”
  问:“甯武子世臣,他人不必如此。”曰:“然。又看事如何。若羁旅之臣,见几先去则可。若事已尔,又岂可去!此事最难,当权其轻重。”可学
  问甯武子愚处。曰:“盖不自表暴,而能周旋成事,伊川所谓‘沈晦以免患’是也。”木之。集注。
  问:“先生谓武子仕成公无道之君云云,‘此其愚之不可及也’。後面又取程子之说曰:‘邦无道,能沈晦以免患,故曰“不可及也”。亦有不当愚者,比干是也。’若所谓‘亦有不当愚者’,固与先生之意合。若所谓‘沈晦以免患’者,却似与先生意异。”曰:“武子不避艰险以济其君,愚也。然卒能全其身者,智也。若当时不能沈晦以自处,则为人所害矣,尚何君之能济哉!笔当时称知,又称其愚也。”广
  周元兴问甯武子。曰:“武子当文公有道之时,不得作为,然它亦无事可见,此‘其知可及也’。至成公无道失国,若智巧之士,必且去深僻处隐避不肯出来。武子竭力其间,至诚恳恻,不避艰险,却能摆脱祸患,卒得两全。非它能沈晦,何以致此。若比以智自免之士,武子却似个愚底人,但其愚得来好。若使别人处之,纵免祸患,不失於此,则失於彼,此武子之愚所以不可及。若‘比干谏而死’,看来似不会愚底人。然它於义却不当愚,只得如此处,又与武子不同,故伊川说:‘亦有不当愚者,比干是也。’”铢
  问:“比干何以不当愚?”曰:“世间事做一律看不得。圣人不是要人人学甯武子,但如武子,亦自可为法。比干却是父族,微子既去之後,比干不容於不谏。谏而死,乃正也。人当武子之时,则为武子;当比干之时,则为比干,执一不得也。”时举
  △子在陈章
  “斐然成章”,也是自成一家了,做得一章有头有尾。且如狂简,真个了得狂简底事,不是半上落下。虽与圣贤中道不同,然毕竟是他做得一项事完全,与今学者有头无尾底不同。圣人不得中道者与之,故不得已取此等狂狷之人,尚有可裁节,使过不及归于中道。不似如今人不曾成得一事,无下手脚裁节处。且如真个了得一个狂简地位,也自早不易得。释老虽非圣人之道,却被他做得成一家。明作
  成章,是做得成片段,有文理可观。盖他狂也是做得个狂底人成,不是做得一上,又放掉了。狷也是他做得狷底成,不是今日狷,明日又不狷也。如孝真个是做得孝成,忠真个是做得忠成。子贡之辩,子路之勇,都是真个做得成了。不是半上落下,今日做得,明日又休也。僩
  “斐然成章”。狂简进取,是做得透彻,有成就了。成章,谓如乐章,五声变成文之谓,如五采成文之谓章。言其做得成就,只恐过了,所以欲裁之。若是半青半黄,不至成就,却如何裁得!
  子在陈,曰:“归欤!遍欤!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当时从行者朝夕有商量,无可忧者。但留在鲁国之人,惟其狂简,故各自成章,有头有尾,不知裁度。若异端邪说,释老之学,莫不自成一家,此最害义。如坐井观天,彼自以为所见之尽。盖窟在井里,所见自以为足;及到井上,又却寻头不著。宁可理会不得,却自无病。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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