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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五·论语七(4)


  胡叔器说“林放问礼之本”一章。曰:“林放若问礼之大体,便包得阔。今但问本,似未为大。然当时习於繁文,人但指此为礼,更不知有那实处。故放问,而夫子大之,想是此问大段契夫子之心。盖有那本时,文便在了。若有那文而无本,则岂得为礼!‘易其田畴’之说,盖由范氏‘丧易而文’之语推之。治田者须是经犁经耙,治得窒碍,方可言熟也。若居丧习熟於礼文,行得皆无窒碍,则哀戚必不能尽,故曰‘不若戚而不文之愈也’。如杨氏‘汙樽抔饮’之说,他是就俭说,却不甚亲切。至於‘丧不可以径行直情’一句,大觉文意颠倒。後面云‘则其本戚而已’,却似与前面无收杀。此须是说居丧先要戚,然却不可无衰麻哭踊之数以为之节,如此说,方得。今却说得衰麻哭踊似是先底,却觉语意不完。龟山说话多如此,不知如何。却是范氏‘俭者,物之质;戚者,心之诚’二语好。”又曰:“人只习得那文饰处时,自是易忘了那朴实头处,如‘巧言令色鲜矣仁’之类。”义刚
  杨氏谓礼始诸饮食燔炙。言礼之初,本在饮食。然其用未具,但以火炽石,其石既热,却以肉铺其上,熟而食之,安有鼎俎笾豆也!然方其为鼎俎之始,亦有文章,雕镂烦而质灭矣,故云“与奢宁俭”。又云:“杨说‘丧不可直情而径行’。此一语,稍伤那哀戚之意。其意当如上面‘始诸饮食’之语,谓丧主於哀戚,为之哭泣擗踊,所以节之,其本则戚而已。”杨氏语多如此,所以取彼处亦少。子蒙
  问:“‘林放问礼之本’。夫礼贵得中,奢、易则过於文,俭、戚则不及而质,皆未为合礼。然质乃礼之本,过於文则去本已远。且礼之始,本诸饮食,‘汙樽而抔饮,篑桴而土鼓’,岂不是俭。今若一向奢而文,则去本已远,故宁俭而质。丧主於哀戚,故立衰麻哭踊之数以节之。今若一向治其礼文,而无哀戚之意,则去本已远,故宁戚而质,乃礼之本。”曰:“也只是如此。”南升
  问:“易,乃慢易,如何范氏以为‘丧易而文’?”曰:“易也近文。‘易’字训治,不是慢易、简易之‘易’。若是慢易、简易,圣人便直道不好了,知何更下得‘与其’字,只此可见。”榦
  △夷狄之有君章
  问:“‘夷狄之有君’一章,程氏注似专责在下者陷无君之罪,君氏注似专责在上者不能尽为君之道,何如?”曰:“只是一意。皆是说上下僭乱,不能尽君臣之道,如无君也。”义刚
  “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无君且胜之者”。此说无意义。振
  问:“范氏吕氏皆以为夷狄有君而无礼义,不如诸夏之无君而有礼义,恐未当。”曰:“不知他如何恁地说。且如圣人恁地说时,便有甚好处!不成中国无君恰好!”问:“亡,莫只是有无君之心否?”曰:“然。”榦
  △季氏旅於泰山章
  问“季氏旅於泰山”一段。曰:“天子祭天地,诸侯祭其国之山川,只缘是他属我,故我祭得他。若不属我,则气便不与之相感,如何祭得他。”因举太子申生“秦将祀予”事。时举
  问“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曰:“圣人也不曾是故意为季氏说。只是据事说,季氏闻之自当止。”
  △君子无所争章
  问“君子无所争”章。曰:“‘君子无所争’,必於射见之。言射有胜负,是相争之地,而犹若此,是不争也。语势是如此。”南升
  “其争也君子”,言争得来也君子。铢
  问:“‘其争也君子’,只是横渠说,争为辞逊底否?”曰:“然。毕竟是为君子之争,不为小人之争。”榦
  △巧笑倩兮章
  “素以为绚”,不知是何诗。若以为今硕人诗,则章句全。且此一句最有理,亦不应删去。因说“古人绘事,未必有今人花巧。如‘云’字、‘雷’字,见笔谈”。┿去伪同。
  问:“伊川云‘美质待礼以成德,犹素待绘以成绚’,却似有质须待礼,有素须待绚。”曰:“不然。此质却重。”┿
  “素以为绚”,言人有好底姿容材质,又有口辅之美,盼倩之佳,所以表其质也。此见素以为质,而绚以文之也。“起予”之义者,谓孔子言绘事後素之时,未思量到礼後乎处,而子夏首以为言,正所以启发夫子之意。非谓夫子不能,而子夏能之以教夫子也。子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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