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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五·论语七(3)


  问:“集注举三说:若游氏则言心,程氏主理,李氏谓‘待人而後行’。”曰:“所疑者何?”曰:“今观前二说,与後说不相似。”曰:“仲思以为如何?”曰:“此正‘苟非其人,道不虚行’之意。盖心具是理,而所以存是心者,则在乎人也。”曰:“恁地看,则得之。”道夫
  问:“吕氏曰:‘礼乐之情,皆出於仁。’此语似好。”曰:“大概也只是如此。”问:“游氏曰:‘人而不仁,则人心亡矣,如何?”曰:“此说好。”问:“曾见先生说‘仁者,心之德’。义礼智皆心之德否?”曰:“都是。只仁是个大底。”问:“谢氏曰:‘未能颠沛造次由於是,故如礼何!未能不忧,故如乐何!’似说得宽。”曰:“他只似做时文用故事,也不必恁地。”问:“程先生尹先生皆以仁为正理,如何是正理?”曰:“只是正当底道理。”榦集义。
  △林放问礼之本章
  问:“‘林放问礼’章,先生谓‘得其本,则礼之全体无不在其中’,如何是礼之全体?”曰:“兼文质本末言之。”曰:“後面只以质为礼之本,如何又说文质皆备?”曰:“有质则有文,有本则有末。徒文而无质,如何行得?譬如树木,必有本根,则自然有枝叶华实。若无本根,则虽有枝叶华实,随即萎落矣。”广
  林闻一问:“‘林放问礼之本’,而孔子并以丧告之,何也?”曰:“丧亦是礼。奢底是礼之吉者,丧是礼之凶者。”节
  辛適正问:“‘林放问礼之本’,何故只以丧礼答之?”曰:“礼不过吉凶二者而已。上句泛以吉礼而言,下句专指凶礼而言。然此章大意不在此,须看问答本意。孔子只是答他问礼之本,然俭戚亦只是礼之本而已。及其用也,有当文时,不可一向以俭戚为是,故曰:‘品节斯,斯之谓礼’,盖自有个得中恰好处。”僩
  问“丧与其易也,宁戚”。曰:“其他冠婚祭祀,皆是礼,故皆可谓‘与其奢也宁俭’。惟丧礼独不可,故言‘与其易也宁戚’。易者,治也,言治丧礼至於习熟也。丧者,人情之所不得已。若习治其礼有可观,则是乐於丧,而非哀戚之情也,故礼云:‘丧事欲其纵纵尔。’”卓
  问:“‘丧与其易也宁戚’,注易为治,何也?”曰:“古人做物滑净,无些碍处,便是易。在礼,只是太滑熟了。生固无诚实,人才太滑熟,亦便少诚实。”曰:“夫子何故只以俭戚答礼之本?”曰:“初头只是如此,未有後来许多文饰,文饰都是後来事。丧初头只是戚,礼初头只是俭。当初亦未有那俭,俭是对後来奢而言之,盖追说耳。如尧土阶三尺,当初只是恁地,不是为俭,後来人称为俭耳。东坡说忠、质、文,谓当初亦未有那质,只因後来文,便称为质。孔子曰:‘从先进。’周虽尚文,初头尚自有些质在。”曰:“三纲、五常亦礼之本否?”曰:“初头亦只有个意耳。如君臣亦只是个诚敬而已,未有许多事。”淳
  问“礼之本”。曰:“初间只有个俭戚,未有那文。俭戚是根,有这根然後枝叶自发出来。”又问:“戚是此心自然发出底;俭又不类。”曰:“俭亦不是故意俭,元初且只有汙樽抔饮之类。”毅父问:“先生旧说,俭戚且是近本。”曰:“对奢、易言之,且得说俭、戚是本。若论礼之本,则又在俭、戚之前。未用如此说得。”时举
  奢、易过於文,俭、戚则不及而质。与其过也,宁不及,不及底可添得。夔孙
  问:“‘林放问礼之本’一章,某看来,奢、易是务饰於外,俭、戚是由中。”曰:“也如此说不得。天下事,那一件不由心做。但俭、戚底发未尽在,奢、易底发过去了,然都由心发。譬之於花,只是一个花心,却有开而未全开底,有开而将离披底。那俭、戚底便犹花之未全开,奢、易底便犹花之离披者。且如人之居丧,其初岂无些哀心,外面装点得来过当,便埋没了那哀心。人之行礼,其初岂无些恭敬之心,亦缘他装点得来过当,便埋没了那恭敬之心。而今人初以书相与,莫不有恭敬之心。後来行得礼数重复,使人厌烦,那恭敬之心便埋没了。”或问:“‘易’字,集注引孟子‘易其田畴’之‘易’,是习熟而平易之意否?”曰:“易,只是习得来熟,似欢喜去做,做得来手轻足快,都无那恻怛不忍底意思。”因举檀弓“丧事欲其纵纵尔”与曲礼“丧事先远日”,皆是存恻怛不忘之意也。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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