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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一·论语三(8)


  子夏之言,不免有弊。盖孔子上章但是平说,子夏此章皆是说到诚处,说得重了。然今有这样人,若不是他学问来,又不是天资高,安能如此。但子夏说得太粗了,故谓其“辞气抑扬太过”也。夔孙
  “虽曰未学”。世间也有资禀高,会做许多事底。但子夏此两句被他说杀了,所以吴氏谓其言之有弊。明作
  “‘易色’,须作‘好德如好色’说。若作变易颜色,恐里面欠了字多。这也只是敬贤之诚。”问:“此四事,莫是个处得极至,只得如此否?”曰:“这地位侭斑。”问:“伊川曰‘学求如是而已’,如何?”曰:“这却和‘学’字说在里面。子夏本言,却作不须学底意思。吴才老以子夏此言,与子路‘何必读书’之说同,其意固善,然其弊皆至於废学。若‘行有馀力,则以学文,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之类,方为圣人之言。此说却好。子夏既说杀了,虽是上面说务本,终不如圣人之言也。”榦
  “吾必谓之学矣”,子夏此话说得激,有矫枉过直意思。圣人便不如此,且看“行有馀力,则以学文”,是多少浑成!他意只欲反本,故说得如此激。如棘子成说:“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这便全是有激之论。子贡说:“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这也有病。质与文似不同。“一言可以丧邦,有诸?”圣人便说“言不可若是其几”。如“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又说,如其善而莫之违,固是好;如不善而莫之违,不几乎一言而丧邦!如“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虽都是偏,就其间论之,便须说奢与易有轻重。圣人说话,都自恁地平。向伯恭见此说,甚以为看得出。贺孙
  林一之问“贤贤易色”章。曰:“他是重其所重,轻其所轻,固为激切之辞,觉得那一边偏重。圣人言语便平,如曰:‘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不说礼只专是俭,丧只专是戚也。”砥
  义刚说“贤贤易色”一章。先生接集注所言云:“此不若上章。但竭力等事,比上面入孝出弟之类较重,所以子夏谓‘吾必谓之学矣’。”义刚
  或问夫子言“则以学文”,子夏言“吾必谓之学矣”两章。曰:“圣人之言,由本及末,先後有序。其言平正,无险绝之意。子夏则其言倾侧而不平正,险绝而不和易,狭隘而不广大,故未免有弊。然子夏之意欲人务本,不可谓之不是。但以夫子之言比之,则见其偏之若此也。”人杰
  △君子不重则不威章
  “君子不重则不威”。既曰君子,何以不重、不威?此是大概说君子之道如此。“主忠信”是诚实无伪,朴实头。“主”字最重,凡事靠他做主。程子曰:“不诚无物。”谓如去水南,却说去水北。实不曾去水北,便无这去水北一事。明作
  轻最害事。飞扬浮躁,所学安能坚固。故“学则不固”,与不重、不威,只一套事。砥
  “主忠信”,忠以心言,信以事言。以实之谓信。振
  “主忠信”。人道惟在忠信,“不诚无物”。人若不忠信,如木之无本,水之无原,更有甚底!一身都空了。今当反看自身,能尽己之心,能不违於物乎?若未尽己之心而不违於物,则是不忠信。凡百处事接物,皆是不诚实,且谩为之。如此四者,皆是修身之要。就其中‘主忠信’,又是最要。若不‘主忠信’,便‘正衣冠,尊瞻视’,只是色庄,为学亦是且谩为学,取朋友未便尽诚,改过亦未必真能改过。故为人须是“主忠信”。学而一篇,再三言之。南升
  问:“明道曰‘不诚则无物’,如何?”曰:“实有此理,便实有此事。且如今向人说,我在东,却走西去那一边,便成妄诞了。”问:“伊川曰‘忠信者,以人言之,要之则实理’,何也?”曰:“以人言之,则为忠信;不以人言之,则只是个实理。如‘诚者天之道’,则只是个实理;如‘惟天下之至诚’,便是以人言之。”榦
  问集注“不诚无物”一节。曰:“心无形影,惟诚时方有这物事。今人做事,若初间有诚意,到半截後意思懒散,谩做将去,便只是前半截有物,後半截无了。若做到九分,这一分无诚意,便是这一分无物。”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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