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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论语二(2)


  “学而时习之”,若伊川之说,则专在思索而无力行之功;如上蔡之说,则专於力行而废讲究之义,似皆偏了。道夫
  问:“程云:‘习,重习也。时复思绎,浃洽於中,则说也。’看来只就义理处说。後添入上蔡‘坐如尸’一段,此又就躬行处说,然後尽时习之意。”曰:“某备两说,某意可见。两段者各只说得一边,寻绎义理与居处皆当习,可也。”後又问:‘习,鸟数飞也’,如何是数飞之义?”曰:“此是说文‘习’字从‘羽’。月令:‘鹰乃学习。’只是飞来飞去也。”
  问:“‘学而时习之’,伊川说‘习’字,就思上说;范氏游氏说,都就行上说。集注多用思意,而附谢氏‘坐如尸,立如齐’一段,为习於行。据贺孙看,不思而行,则未必中道;思得惯熟了,却行无不当者。”曰:“伊川意是说习於思。天下事若不先思,如何会行得!说习於行者,亦不是外於思。思与行亦不可分说。”贺孙
  “坐如尸,立如齐。”学时是知得“坐如尸,立如齐”。及做时,坐常是如尸,立常是如齐,此是习之事也。卓
  上蔡谓:“‘坐如尸’,坐时习;‘立如齐’,立时习。”只是儱侗说成一个物,恁地习。以见立言最难。某谓,须坐常常照管教如尸,方始是习;立常常照管教如齐,方始是习。逐件中各有一个习,若恁散说,便宽了。淳
  “坐如尸,立如齐”,谢氏说得也疏率。这个须是说坐时常如尸,立时常如齐,便是。今谢氏却只将这两句来儱侗说了。不知这两句里面尚有多少事,逐件各有个习在。立言便也是难。义刚
  方叔弟问:“平居时习,而习中每觉有愧,何也?”曰:“如此,只是工夫不接续也。要习,须常令工夫接续则得。”又问寻求古人意思。曰:“某尝谓学者须是信,又须不信。久之,却自寻得个可信底道理,则是真信也。”大雅
  “学而时习之”,须是自己时习,然後知心里说处。祖道说。
  或问“不亦说乎”。曰:“不但只是学道有说处。今人学写字,初间写不好,到後来一旦写得好时,岂不欢喜!又如人习射,初间都射不中,到後来射得中时,岂不欢喜!大抵学到说时,已是进一进了。只说後,便自住不得。且如人过险处,过不得,得人扶持将过。才过得险处了,见一条平坦路,便自欢喜行将去矣。”时举
  问:“集注谓‘中心喜悦,其进自不能已’。”曰:“所以欲诸公将文字熟读,方始经心,方始谓之习。习是常常去习。今人所以或作或辍者,只缘是不曾到说处。若到说处,自住不得。看来夫子只用说‘学而时习’一句,下面事自节节可见。”明作
  问:“‘有朋自远方来’,莫是为学之验否?”曰:“不必以验言。大抵朋友远来,能相信从,吾既与他共知得这个道理,自是乐也。”或问:“说与乐如何?”曰:“说是自家心里喜说,人却不知;乐则发散於外也。”谟朋自远方来。
  郑齐卿问“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故可乐”。曰:“旧尝有‘信从者众,足以验己之有得’。然己既有得,何待人之信从,始为可乐。须知己之有得,亦欲他人之皆得。然信从者但一二,亦未能惬吾之意。至於信之从之者众,则岂不可乐!”又曰:“此段工夫专在时习上做。时习而至於说,则自不能已,後面工夫节节自有来。”人杰
  问:“‘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是乐其善之可以及人乎,是乐其信从者众乎?”曰:“乐其信从者众也。大抵私小底人或有所见,则不肯告人,持以自多。君子存心广大,己有所得,足以及人。若己能之,以教诸人,而人不能,是多少可闷!今既信从者自远而至,其众如是,安得不乐!”又云:“紧要在‘学而时习之’,到说处自不能已。今人学而不能久,只是不到可说处。到学而不能自已,则久久自有此理。”祖道
  问“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曰:“须是自家有这善,方可及人;无这善,如何及得人。看圣人所言,多少宽大气象!常人褊迫,但闻得些善言,写得些文字,便自宝藏之,以为己物,皆他人所不得知者,成甚模样!今不必说朋来远方是以善及人。如自家写得片文只字而归,人有求者,须当告之,此便是以善及人处。只是待他求方可告之,不可登门而告之。若登门而告之,是往教也,便不可如此。”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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