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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九·论语一(2)


  看文字,且须看其平易正当处。孔孟教人,句句是朴实头。“人能充无受尔汝之实”,“实”字将作“心”字看。须是我心中有不受尔汝之实处,如仁义是也。祖道
  孟子比孔子时说得高。然“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又见孟子说得实。因论南轩奏议有过当处。方子
  或问:“孟子说‘仁’字,义甚分明,孔子都不曾分晓说,是如何?”曰:“孔子未尝不说,只是公自不会看耳。譬如今沙糖,孟子但说糖味甜耳。孔子虽不如此说,却只将那糖与人吃。人若肯吃,则其味之甜,自不待说而知也。”广
  圣人说话,磨棱合缝,盛水不漏。如云“一言丧邦”,“以直报怨”,自是细密。孟子说得便粗,如云“今乐犹古乐”,“太王好色”,“公刘好货”之类。横渠说:“孟子比圣人自是粗。颜子所以未到圣人处,亦只是心粗。”夔孙
  孟子要熟读,论语却费思索。孟子熟读易见,盖缘是它有许多答问发扬。贺孙读语孟。
  看孟子,与论语不同,论语要冷看,孟子要熟读。论语逐文逐意各是一义,故用子细静观。孟子成大段,首尾通贯,熟读文义自见,不可逐一句一字上理会也。雉
  沉浸专一於论孟,必待其自得。
  读论语,如无孟子;读前一段,如无後一段。不然,方读此,又思彼,扰扰於中。这般人不惟无得於书,胸中如此,做事全做不得。
  大凡看经书,看论语,如无孟子;看上章,如无下章;看‘学而时习之’未得,不须看‘有朋自远方来’。且专精此一句,得之而後已。又如方理会此一句未得,不须杂以别说相似者。次第乱了,和此一句亦晓不得。振
  人有言,理会得论语,便是孔子;理会得七篇,便是孟子。子细看,亦是如此。盖论语中言语,真能穷究极其纤悉,无不透彻,如从孔子肚里穿过,孔子肝肺尽知了,岂不是孔子!七篇中言语,真能穷究透彻无一不尽,如从孟子肚里穿过,孟子肝肺尽知了,岂不是孟子!淳
  讲习孔孟书。孔孟往矣,口不能言。须以此心比孔孟之心,将孔孟心作自己心。要须自家说时,孔孟点头道是,方得。不可谓孔孟不会说话,一向任己见说将去。若如此说孟子时,不成说孟子,只是说“王子”也!又若更不逐事细看,但以一个字包括,此又不可。此名“包子”,又不是孟子也!力行
  论语多门弟子所集,故言语时有长长短短不类处。孟子,疑自著之书,故首尾文字一体,无些子瑕疵。不是自下手,安得如此好!若是门弟子集,则其人亦甚高,不可谓“轲死不传”。
  孔门问答,曾子闻得底话,颜子未必与闻;颜子闻得底话,子贡未必与闻。今却合在论语一书,後世学者岂不幸事!但患自家不去用心。儒用读论语。
  问:“论语近读得如何?昨日所读底,今日再读,见得如何?”榦曰:“尚看未熟。”曰:“这也使急不得,也不可慢。所谓急不得者,功效不可急;所谓不可慢者,工夫不可慢。”榦
  问叔器:“论语读多少?”曰:“两日只杂看。”曰:“恁地如何会长进!看此一书,且须专此一书。便待此边冷如冰,那边热如火,亦不可舍此而观彼。”淳
  问林恭甫:“看论语至何处?”曰:“至述而。”曰:“莫要恁地快,这个使急不得。须是缓缓理会,须是逐一章去搜索。候这一章透彻後,却理会第二章,久後通贯,却事事会看。如吃饭样,吃了一口,又吃一口,吃得滋味後,方解生精血。若只恁地吞下去,则不济事。”义刚
  论语难读。日只可看一二段,不可只道理会文义得了便了。须是子细玩味,以身体之,见前後晦明生熟不同,方是切实。贺孙
  论读书之法。择之云:“尝作课程,看论语日不得过一段。”曰:“明者可读两段,或三段。如此,亦所以治躁心。近日学者病在好高,读论语,未问学而时习,便说一贯;孟子,未言梁王问利,便说尽心;易,未看六十四卦,便先读系辞。”德明
  人读书,不得攙前去,下梢必无所得。如理会论语,只得理会论语,不得存心在孟子。如理会里仁一篇,且逐章相挨理会了,然後从公冶长理会去,如此便是。去伪
  论语一日只看一段,大故明白底,则看两段。须是专一,自早至夜,虽不读,亦当涵泳常在胸次,如有一件事未了相似,到晚却把来商量。但一日积一段,日日如此,年岁间自是里面通贯,道理分明。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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