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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五·大学二(7)


  格物是梦觉关。格得来是觉,格不得只是梦。诚意是善恶关。诚得来是善,诚不得只是恶。过得此二关,上面工夫却一节易如一节了。到得平天下处,尚有些工夫。只为天下阔,须著如此点检。”又曰:“诚意是转关处。”又曰:“诚意是人鬼关!”诚得来是人,诚不得是鬼。夔孙
  致知、诚意,是学者两个关。致知乃梦与觉之关,诚意乃恶与善之关。透得致知之关则觉,不然则梦;透得诚意之关则善,不然则恶。致知、诚意以上工夫较省,逐旋开去,至於治国、平天下地步愈阔,却须要照顾得到。人杰
  知至、意诚,是凡圣界分关隘。未过此关,虽有小善,犹是黑中之白;已过此关,虽有小饼,亦是白中之黑。过得此关,正好著力进步也。道夫
  “大学所谓‘知至、意诚’者,必须知至,然後能诚其意也。今之学者只说操存,而不知讲明义理,则此心愦愦,何事於操存也!某尝谓诚意一节,正是圣凡分别关隘去处。若能诚意,则是透得此关;透此关後,滔滔然自在去为君子。不然,则崎岖反侧,不免为小人之归也。”“致知所以先於诚意者如何?”曰:“致知者,须是知得尽,尤要亲切。寻常只将‘知至’之‘至’作‘尽’字说,近来看得合作‘切至’之‘至’。知之者切,然後贯通得诚意底意思,如程先生所谓真知者是也。”谟
  论诚意,曰:“过此一关,方是人,不是贼!”又曰:“过此一关,方会进。”一本云:“过得此关,道理方牢固。”方子
  锺唐杰问意诚。曰:“意诚只是要情愿做工夫,若非情愿,亦强不得。未过此一关,犹有七分是小人。”盖卿
  意诚、心正,过得此关,义理方稳。不然,七分是小人在。又曰:“意不诚底,是私过;心不正底,是公过。”方子
  深自省察以致其知,痛加剪落以诚其意。升卿致知、诚意。
  知与意皆出於心。知是知觉处,意是发念处。闳祖
  致知,无毫釐之不尽。守其所止,无须臾之或离。致知,如一事只知得三分,这三分知得者是真实,那七分不知者是虚伪。为善,须十分知善之可好,若知得九分,而一分未尽,只此一分未尽,便是鹘突苟且之根。少间说便为恶也不妨,便是意不诚。所以贵致知,穷到极处谓之‘致’。或得於小而失於大,或得於始而失於终,或得於此而失於彼,或得於己而失於人,极有深浅。惟致知,则无一事之不尽,无一物之不知。以心验之,以身体之,逐一理会过,方坚实。僩
  说为学次第,曰:“本末精粗,虽有先後,然一齐用做去。且如致知、格物而後诚意,不成说自家物未格,知未至,且未要诚意,须待格了,知了,却去诚意。安有此理!圣人亦只说大纲自然底次序是如此。拈著底,须是逐一旋旋做将去始得。常说田子方说文侯听乐处,亦有病。不成只去明官,不去明音,亦须略去理会始得。不能明音,又安能明官!匜以宫为商,以角为徵,自家缘何知得。且如‘笾豆之事,则有司存’,非谓都不用理会笾豆,但比似容貌、颜色、辞气为差缓耳。又如官名,在孔子有甚紧要处?圣人一听得郯子会,便要去学。盖圣人之学,本末精粗,无一不备,但不可轻本而重末也。今人閒坐过了多少日子,凡事都不肯去理会。且如仪礼一节,自家立朝不晓得礼,临事有多少利害!”雉
  吴仁甫问:“诚意在致知、格物後,如何?”曰:“源头只在致知。知至之後,如从上面放水来,已自迅流湍决,只是临时又要略略拨剔,莫令壅滞尔。”铢
  问:“诚意莫只是意之所发,制之於初否?”曰:“若说制,便不得。须是先致知、格物,方始得。人莫不有知,但不能致其知耳。致其知者,自里面看出,推到无穷尽处;自外面看入来,推到无去处;方始得了,意方可诚。致知、格物是源头上工夫。看来知至便自心正,不用‘诚意’两字也得。然无此又不得,譬如过水相似,无桥则过不得。意有未诚,也须著力。不应道知已至,不用力。”
  知若至,则意无不诚。若知之至,欲著此物亦留不住,东西南北中央皆著不得。若是不诚之人,亦不肯尽去,亦要留些子在。泳知至、意诚。
  问:“知至到意诚之间,意自不联属。须是别识得天理人欲分明,尽去人欲,全是天理,方诚。”曰:“固是。这事不易言。须是格物精熟,方到此。居常无事,天理实然,有纤毫私欲,便能识破他,自来点检惯了。譬有贼来,便识得,便捉得他。不曾用工底,与贼同眠同食也不知!”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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