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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7)


  问:“‘明明德’意思,以平旦验之,亦见得於天者未尝不明。”曰:“不要如此看。且就明德上说,如何又引别意思证?读书最不要如此。”贺孙遂就明德上推说。曰:“须是更仔细,将心体验。不然,皆是闲说。”贺孙
  传敬子说“明明德”。曰:“大纲也是如此。只是说得恁地孤单,也不得。且去子细看。圣人说这三句,也且大概恁地说,到下面方说平天下至格物八者,便是明德新民底工夫。就此八者理会得透彻,明德、新民都在这里。而今且去子细看,都未要把自家言语意思去攙他底。公说胸中有个分晓底,少间捉摸不著,私意便从这里生,便去穿凿。而今且去熟看那解,看得细字分晓了,便晓得大字,便与道理相近。道理在那无字处自然见得。而今且说格物这个事理,当初甚处得来?如今如何安顿它?逐一只是虚心去看万物之理,看日用常行之理,看圣贤所言之理。”夔
  明德,谓本有此明德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其良知、良能,本自有之,只为私欲所蔽,故暗而不明。所谓“明明德”者,求所以明之也。譬如镜焉:本是个明底物,缘为尘昏,故不能照;须是磨去尘垢,然後镜复明也。“在新民”,明德而後能新民。德明以下明德新民。
  或问:“明德新民,还须自家德十分明後,方可去新民?”曰:“不是自家德未明,便都不管著别人,又不是硬要去新他。若大段新民,须是德十分明,方能如此。若小小效验,自是自家这里如此,他人便自观感。‘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自是如此。”子蒙
  问:“明德新民,在我有以新之。至民之明其明德,却又在它?”曰:“虽说是明己德,新民德,然其意自可参见。‘明明德於天下’,自新以新其民,可知。”
  蜚卿问:“新民,莫是‘修道之谓教’,有以新之否?”曰:“‘道之以德’,是‘明明德’;‘齐之以礼’,是以礼新民,也是‘修道之谓教’。有礼乐、法度、政刑,使之去旧汙也。”骧
  至善,只是十分是处。贺孙以下止至善。
  至善,犹今人言极好。方子
  凡曰善者,固是好。然方是好事,未是极好处。必到极处,便是道理十分尽头,无一毫不尽,故曰至善。僩
  至善是极好处。且如孝:冬温夏凊,昏定晨省,虽然是孝底事,然须是能‘听於无声,视於无形’,方始是尽得所谓孝。履孙
  至善是个最好处。若十件事做得九件是,一件不尽,亦不是至善。震
  说一个“止”字,又说一个“至”字,直是要到那极至处而後止。故曰:‘君子无所不用其极’也。德明
  善,须是至善始得。如通书“纯粹至善”,亦是。泳
  问:“‘必至於是而不迁’,如何?”曰:“未至其地,则求其至;既至其地,则不当迁动而之它也。”德明
  问:“‘止於至善’,向承教,以为君止於仁,臣止於敬,各止其所而行其所止之道。知此而能定。今日先生语窦文卿,又云:‘“坐如尸”,坐时止也;“立如齐”,立时止也。’岂以自君臣父子推之於万事,无不各有其止?”曰:“固然。‘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君与臣,是所止之处;礼与忠,是其所止之善。又如‘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之属,无不皆然。”德明
  问至善。先生云:“事理当然之极也。”“恐与伊川说‘艮其止,止其所也’之义一同。谓有物必有则,如父止於慈,子止於孝,君止於仁,臣止於敬,万物庶事莫不各有其所。得其所则安,失其所则悖。所谓‘止其所’者,即止於至善之地也。”曰:“只是要如此。”卓
  或问:“何谓明德?”曰:“我之所得以生者,有许多道理在里,其光明处,乃所谓明德也。‘明明德’者,是直指全体之妙。下面许多节目,皆是靠明德做去。”又问:“既曰明德,又曰至善,何也?”曰:“明得一分,便有一分;明得十分,便有十分;明得二十分,乃是极至处也。”又曰:“明德是下手做,至善是行到极处。”又曰:“至善虽不外乎明德,然明德亦有略略明者,须是止於那极至处。”铢以下明德止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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