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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吃萝卜夏吃姜,一年之内,秋冬不宜多食姜。彼时气候干燥,再多吃辛辣的生姜,容易伤害肺部。早吃姜,赛参汤,晚吃姜,如砒霜。一日之内,夜不食姜。夜吃会吸收姜辣素,刺激肾脏,出现口干、咽痛等情况。

姜

  王安石《字说》云∶ “姜能强御百邪,故谓之姜。初生嫩者其尖微紫,名紫姜,或作子姜 ;宿根,谓之母姜也。”。强当做犟解,说的是姜能抵御一切外在风邪对身体的侵害。《说文解字》姜:神农居姜水,以为姓。从女羊声,居良切。从字形上来开,上古母系社会,羊应该是部落图腾,女子为牧羊人。一个是氏族姓,一个是植物名。我查了一下书,大致梳理一下脉络。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长於姜水,世居其地,故炎帝为姜姓。后播撒百谷,始尝百草,发现姜能提神治病,遂以其姓,命植物名为姜,因发现过程中用姜,使得神农(姜)生,故称生姜。

  忽思慧《饮膳正要》记载“生姜味辛,微温。主伤寒头痛,咳逆上气,止呕,清神。”“干姜:味辛,温热,无毒。主胸膈咳逆,止腹痛,霍乱,胀满。”

  凡荤菜,去腥增香三件套,葱姜蒜的关系,三者大抵是相互依恋的情人、甚至可以说是生死相依的兄弟。菜色香味得法,大抵是情人你侬我侬;菜难以下咽,便是祸福相依的兄弟。

  初生嫩芽者紫色,为之紫姜,意即子姜。将仔姜切成细丝,加醋、盐适量拌食,或可加适量白糖,淋上芝麻油。仔姜清脆微辣,鲜嫩爽口。

  有一年到广东,朋友上了一道广东经典菜:仔姜焖鸭。就是用选鲜嫩冒紫芽的嫩姜和鸭一起焖。子姜可以去掉肉腥味,增加香气,加上子姜比较嫩,吃起来特别爽口。整只鸭子下锅煎至金黄,快熟的时候斩件入锅,加水焖,这样煮熟的鸭子不收缩。上桌软腻酥烂,油紫鲜香,入口极化,姜味馥郁。

  《随园食单》有“生姜取嫩者微腌,先用粗酱套之,再用细酱套之,凡三套而始成,古法用蝉蜕入酱,则姜久而不老。”套应该是浸泡,先放在粗酱里,再用细酱浸泡,更多的考虑可能需要时间。不一定是非要在粗细酱里折腾。不过文人菜总有那么一点折腾劲,写文章讲究的不也是于无声处见风雷。我虽然推崇袁枚,但我也不盲从。因为我们家小时候是不挖嫩姜的,挖回来的老姜去皮稍微晾干,然后直接放在盐罐子里,吃时味道特别咸。或且放在豆豉酱缸里,生姜酱味特别浓,我前文也提到过,爷爷早晨喜欢生姜就茶,一点点就能喝的浑身冒汗。

  如果风寒感冒,加糯米、捣烂的生姜,共入砂锅。煮至米熟、粘稠,加葱花、米醋。趁热吃,盖上被子发汗,待全身汗如雨下后,神清气爽,不觉痊愈。记得有一年感冒,头晕晕乎乎,下乡出差,我们调侃主家问鸡杀客,主家将一只正下蛋的芦花鸡杀了,加几片姜清炖,我喝了三大碗姜汁鸡汤,汗出如浆,顿觉神智一清。后来感冒,多次试用这个方法,怎么也找不到那次的感觉,甚是奇怪。

  爷爷特别喜欢吃冰姜。为什么叫冰姜?大体是糖姜片,白如雪、亮如冰,和冬天的冰极其相似。老姜去皮,削成片,用水浸泡几小时煞去姜的辛辣气,然后捞出晾干。水加糖融化后,倒入沥干水的老姜,不停翻炒,直到能起丝,转小火,用筷子不停翻动,糖干燥起霜,均匀的裹在生姜片上,晾凉可以保存很长时间。冰姜色白如雪,甜辣可口,清香宜人,极大的增进了人食欲。以前院子里摆着一张桌子,早晨爷爷扫完地,水也烧开了。泡上一壶茶,就着酥糖和冰姜,美美的喝上一壶茶,然后心满意足的下地干活。我起的早,就会吃几片姜,茶我是不喝的。如果来客,早晨就会弄一些菜,配着姜、花生米,在院子里喝酒。我们这儿流行一句话:查嘎冲,查嘎冲,早饭要到中;中午有一顿,搭掉一觉困。基本上一天也就是两餐,要不然真就搭掉一觉困了。

  《论语》云∶齐(斋),必有明衣,布。齐必变食,居必迁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而,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惟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这一段主要说斋戒时的注意事项。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谈及祭祀时,孔子强调姜食,可见葱姜虽是兄弟,但姜是上得厅堂的。

  谈姜,我想到最多的是姜太公。俗语说江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特别是小时候听评书《封神演义》,姜太公将所有人都封完了,自己却一无所有。没有自己的据地香火,最后只好身携打神鞭,到处巡游,挂一个“姜太公在此,诸神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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