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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巷

  一个巷道,是要守的,是为稳控,这是社会面的。

  我是守巷人,来到这条巷道,也是平生第一次领略的,这守巷当中的啥滋味。

  巷道,对村庄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

  巷道,有深有浅。深,意味着户数多,两边的村民喜欢在早上打开巷门,颇有千门次第开的感觉,而到夜深,巷道就会积聚万家灯火,就算没有路灯,这个巷子就一直将你的视线延伸到夜深处。

  我所在的巷道,应算为不深不浅,但浅的,就有两种情形了,比如,这条巷道所承接的房子少,或者说,这条巷道本身是深,而因为所承接的房子,有大多在外面,由此以来,每到夜晚,这条巷子就如同延伸至灯亮处。

  当然,这一微灯亮的地方,就是从门缝里给挤出来的,或是从窗户上,由此到晚上,这条巷子尽管可以延伸至无穷黑暗处,但因为有了灯亮,就被斩断了,如同这巷子本身就是浅一般。

  外出的外出了,而留下的又多半是老人、小孩和妇女,偶尔有几个男人从外面回来,倒是让这个巷子,多了些阳刚之气,是颇有几分力道或硬气之说,这主要表现,在巷道里所承接的活,比如拉草料的、拉煤等重活的,巷子里有了男人,女人一叫唤,这条巷子,便有了巷道爽朗的笑声,也便有了男人的粗声粗气回答,“好勒,我们帮你卸就好了,那谢谢……巷子哥啊!啥谢呢,不必谢,邻里邻居的,客气啥,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这个巷子,便有了生气,毕竟是在疫封期间,大多人是不允许外出的,但生产得要弄,要正常开展,毕竟农民的收成,就指靠这成日的秋收长短了,也指靠这巷子里的男人、女人或邻居帮,这便是乡村里极为和谐的地方。

  尽管各家各院,都是用高墙围隔着,就像圈封着自己的领地,只留一道门,是向巷道外开着的,方便进出,当然,还有窗户也是向巷子开着的,这一般也是向巷子里要信息、要人脉、要生活气息、要生意茶经或是农耕活,有了窗户,便是将眼界视线延伸,使巷道里的活计,通过窗户便看得静然,也看得透彻,于是巷子里,好的,不好的,好使的,不好使的,东家长,李家短,就这样通过窗户给传播开来。

  自从疫情以来,这人与人不便接触,通过巷子里的窗户喊话,窗户通话便是常见,除非下了一道命令,需要静默,不然,这条巷子里,便是居家人的日子,有着聊天,有着哈气,便有着人和的生机,人是需要交流的,有些不便,封而有窗户,便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

  当然,如果疫封被解除,这巷子里便会更加热闹,你在东头,我住西头,上有南户,此有北客,邻里邻居,巷里巷道,间或有一家做什么好吃的,便弄得这满巷飘香,如果谁家有孩子的,还能分得一杯羹或是一味香。

  巷子里,这些年,党和政府与下派工作队,通过上下衔接与主动作为,将路油封了,将路硬化了,路也就显得平整了。路面好看,柏油铺的,在这秋日与点冷的日子里,能够瞧见它的全貌与颜色,倘若在夏天,便可瞧出巷子路面的颜色来,有一层上下浮动的蒸汽,倒是到了秋天,这路面就显得清冷。

  我在此守巷,就必须住在巷道里。夜晚里,通过帐篷可瞧着远处,巷道路面是灰白的,如果你不是呆久了,便会满眼是黑暗的,如你在夜色中,多呆一段时间,便可瞧见这路面上的灰白来,一直延伸到希望的田野。

  巷子从南头看到北头,南头是有南屋,而北头呢,是一大面积的玉米林,而在这条巷子的北头,大多承接了大面积的森树林,有说这是风景树,是专为城市而种的。

  现在城市人生活好了,也习惯了街道栽上风景树,这风景树本就是在南方的叶子树,树身有点瘦长,但叶子比较有特殊,正面是绿色的,而背面却是紫白色的,有时风叶乱翻,便会瞧见大面积的紫白来,似春风裁减好的,就被视奉为风景树。

  经城建工人们小心挖掘,连土带泥,从栽种育苗的地方,到城市以后,便单个地成树成风景,成林势必有些单薄,但因为叶大树高皮厚,也就被众多城民所赏识,喜欢乘凉,这便是好处,喜欢颜色,这便是妙处。

  当然,还可以闻过来,传其香,有城市的风格,而终得志气,如果没有其品貌,而终究会被移去,命运可想而知,所以见树见人,同样的气韵与颜色,有些落得个好归宿,而有些会被孤落在风里,这便是苍穹之下各有承接不同命运与待遇罢了。

  我是有些惊叹这些树种的,便知后会有好的命运了,而栽种在巷子里的,便是这村民百姓自己种的,自己种的有多种是好活的,也就少了好些事,如果是不好活的,村民百姓还会闹腾出大量时间与精力去照料,毕竟农民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庄稼地上,这是关系到生存大计,也是关系农民伯伯秋收好有个好收成,这便决定会有好的生活,农民是肯花大量时间去播种与收获的。

  只是这疫封了,这长在地里的,是大面积的玉米林,这玉米林需要有人照管,浇水、施肥与治虫,哪一样都得操心,而屈居在巷子里的,又大多是老人、妇孺与子女,所以地一般都承接给农村大户。

  巷子里多半男人是外出务工了,因此你如是头一次住进这巷道里,有一回来是个穿城市里西装的,便疑是从外地来的,实则是客居在外,回家是客,有多半的伤感,也就此发生。

  家乡变了,有些在外的想回来,毕竟家乡的土地被流转了,而作为男人客居在外的,也是为了挣钱养家,有好些过上了牛郎织女生活,为避免出现这样的不和,就常常会出现,来来走走。如果不是这疫情封控,便不晓得这要求回来的有那么多,毕竟是家,有家便不会有生疏感,也不会有陌生感,即使没有像城市里一样,有体面的生活,但巷子里的农家生活,还是使客居在外的游子,常常思家,无论男人女人,都归心似箭,这便是离了家,便添了乡愁的缘故。

  谁家院落有葡萄,谁家篷落长有扁豆,客居在外,就常常会有人聊起,这其中是夫妻俩或与家人谈论的话题,当然,有些人外出,是挣到钱了,而有些没有,有些回来就盖房,而有些则没有那么多的热闹,冷冷清清的,也有三天的热度,便有三天的冷清,回来后,又想外出,这便是巷子里最为生动的内容,也是巷子里最为熟识与牵动的地方。

  大概,外出的,想回来;而想回来的,便又是外出,这条巷子便连接了村庄与城市外面的世界,这种滋味杂陈,便留在这巷子深处。

  多少年后,我在此住过,守过,就如同天上月,能够照见的,永远是夜色灰白的路,而内心藏处,却是这条通向希望的路,永远会带给人们以思考、以平静、以期盼、以新生活。

  2022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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