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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柏园装饰工程公司最后一天明天就有人承租，公司的员工都在默默地做着最后的清理。柏梦寒亲自将公司的大幅牌匾摘下来，吹了吹土，然后抱进库房。他一句话也不说，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梦寒从库房走了出来，看着公司光秃秃的门面，心里一阵酸楚，他勉强笑了笑，不无感慨地说：“从现在起，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柏园装饰工程公司。”
“不，有你在，柏园永远没有末日。”我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尽我所能的抚慰。“能力是最大的财富，对不对？东方不败？”我心里一样酸楚，却故作轻松。
“楚仪，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给了我一个振作的微笑，那目光里又充满了刚毅和自信，“我要向你证明，你爱我绝不是错！”
终于等到告别会开始的时候了，大家早已坐得整整齐齐，一言不发地看着梦寒。梦寒站了起来，略显感慨：“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这几年为柏园公司所做的一切！柏园现在垮了，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我让大家失望了，我对不起大家。”梦寒说到这里恭恭敬敬地对众人鞠了一躬。“现在柏园公司已经没有能力养活大家，从明天起，各位就请另谋高就吧。昨天和今天的工资，我让会计补发给你们，大家可以走了。”“
“不，工资我们已经领过了，不能再要了。柏总你这么难，没有少给我们一分钱，大伙感激啊。这些年，柏总没把我们当外人看，我们真舍不得离开呀！”一个年长的工人说。
“是啊，柏总您一直把我们当朋友，当兄弟看。现在公司有难处，我们怎么能离开呢？”“是啊，我们不能离开！”“我们不走！”许多声音都在说，没有一个人离开。
“谢谢，谢谢大家，大家的盛情我柏梦寒心领了！如果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我一定再请大家和我一起干！”梦寒激动地说，“这两天的工资，每人70元，大家都拿着，这是我做人的信誉，如果谁不拿就是看不起我。”
“柏总……柏总有用的着我们的时候，尽管开口。”“柏总，我们还能常常见到你吗？”“柏园有重建的一天，你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心甘情愿给你干！”……职员工人都是热泪盈眶。
不等众人离开，柏梦寒已经走了，我跑上去追他……
“我和梦寒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他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我现在是真的一无所有了，车卖了，公司垮了，我也失业了。”他自我解嘲地笑笑说。
“不，你还有一个永远的支持者。”
“对，只剩下你了。也正是还有你，我才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可惜，你也并不属于我。”他叹了口气。
“我已经起诉到法院了。”
“是在贾秉贵那事儿的以前还是以后？”
“以后，起诉状递上去没几天。”
“你是不是同情我才……”梦寒也有软弱的时候。
“不，不是出于同情。相反，是因为我彻底了解了你。我不后悔我的决定。”
梦寒和我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君如在这个时候同意了离婚。他的目的很明显，让我现在跟柏梦寒在一起，饱受生活的困窘，好好想想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我自然不以为然，我相信自己是对的。我原本就没有把金钱看得很重，我更情愿追求精神的富有。其实，君如同意离婚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长发飘飘有了身孕，他即将要做父亲。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因为我放弃了财产分割。好些人都劝我要分一点钱，至少也要君如负担生活费，我拒绝了。钱是君如赚的，我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我不想要他的钱。再说，我自己长着两只手，干什么都不会饿死，何必花他两个钱让自己心里总是不舒服！
当我拿着判决书走出法院，所有的人都以为我疯了！守着一个“中场阶级”硬要离婚，却要嫁给一个破了产的一文不名的失业者！我的父母兄弟都强烈反对，为此妈也被我气病了。没有人能理解我，除了梦寒。我的思想很坚定，因为梦寒真值得我去爱！
昨天我从家里搬了出来，只带了几件随身衣物和梦寒送我的那一幅画，两串佛珠。从此，君如的家已经不再跟我有任何关系了，我深深地看了它最后一眼，转身走进寒冷的街头。初冬，天很冷，还刮着风。我徘徊在街头，该上哪儿去呢？父母家我不愿去，他们认为梦寒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我不想听到中伤梦寒的话语，也不想再惹爸妈生气。梦寒那里也还得三个月才能正式合法地走进去。我最后决定暂时先搬进表姐空闲着的楼房里。表姐翠雯还没有结婚，她只告诉我一句话：找到一个好男人就拥有了一切！我比表姐幸运，我心里想。从此，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梦，敢爱敢恨地做人了！
天上飘着雪，梦寒背着个小旅行包，满身雪花出现在我面前。他手里握着一件东西，很郑重地叫到我手里。是一把钥匙，还带着体温。
“楚仪，收下它，它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做它的主人。”梦寒的目光很缠绵，有种恋恋不舍的味道。
我深深地点点头，握紧了这把小小的珍贵的钥匙。梦寒是因为我喜欢他那所房子，也是为了我以后的日子不用跟着他颠沛流离，他才不惜把公司也盘出去，只留下这把钥匙。
“梦寒，我们结婚吧，我们终于能在一起……”
“不，再等一年。我已经决定去南方打工，一年的时间，就是再从头开始，我也能做出点成绩来的。”
“我相信你能做得到，先结婚好吗？我陪你去远涉千水万山，同受风霜雪雨，去开创我们共同的事业和生活。”
“不，绝对不行！要我现在这副样子和你结婚，还不如让我跳楼自杀！”
“我不在乎你腰缠万贯，还是一文不名!”
“可是我在乎。我要让我心爱的女人活得最幸福最快乐，可我现在做不到。”
我摇了摇头。
“给我一点男人的自尊，等一等，好吗？”梦寒坚持。
我没有办法，梦寒就这副脾性。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得了，我点了点头。
“记得我俩刚认识不久，你就用笛子给我演奏《千年等一回》。也许从那时起，我已注定今生要等你一回。不过不是千年，而是一年，看来命运对我还是特别慷慨的。”
“还相信天意吗？你说它曾注定你我无缘？”
“我相信自己，相信你，也相信真情能够感天动地！”
……
梦寒是唱着“……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的歌踏上南下的列车的。他还告诉我，他明年这个时候一定回来。明年的春节，他要带我去乡下他父母家去过……
九
人，因为期盼才有希望，世界，因为希望才变得这么美好。梦寒走了，他留给我的是守候也是收获。因为有等待，身边的日子才过得丰富而充实，因为有等待，未来的一切才具有神话般的色彩。我很好地珍藏起那把钥匙，等待着梦寒的归来。我从没有跨进过梦寒那扇人去楼空的房门，我一个人怕够了独守空房的感觉。 我找了份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做文秘。这家公司和君如的服装店刚好斜对门，我已经能很坦然地面对君如和那个长发飘飘。他们过得很好，这对我无疑是一种解脱。
一本台历很快就要翻完了，我也终于买下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套婚纱。梦寒曾说过“新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要做他的女人，做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新娘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新郎也是最幸福的男人。”这仿佛是上个世纪说过的话，但我没有忘记，相信梦寒也不会忘记。我们用努力来实践诺言，我们知道，彼此拥有就是最大的幸福！我还要告诉梦寒，等我们结婚那天，一定要找一处名山幽谷，只有我们俩在一起，象在系舟山上那样，携手相互扶持，相互鼓励，走上最高峰！这个行动将表示我们在以后的岁月里，事业上，生活上都会相互扶持走完这一生。
窗外飘雪了，我盼望下雪的心情如同盼望梦寒回来般急切。他是去年落第一场雪的时候走的，今年又是第一场雪，他该回来了。我欣悦地望着窗外的一片片雪花，它们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我满怀希冀地憧憬着梦寒归来的情景。在这漫天雪舞的日子里，穿上婚纱和梦寒一起走进银装素裹的世界，那该多美！我凝视着腕上的那两串佛珠，就象在跟梦寒诉说情怀。
梦寒给我的信已经有很厚一叠了。那那充满柔情蜜意的畅想，那倾诉相思之苦的衷言，每每成了信的主题。他总是很简单地提及一下自己的工作，生活情况。我从这会少的几句话中得知，梦寒最初来到S市时，在一家大公司打工，一个月后开始渐渐升职，三个月后，成了这家公司的部门经理，这就是他的全部情况。
几天前，他在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中说，他们老总出高薪聘请他再留任一年，被他谢绝了。他说我们已经分开得太久太久，现在什么也挡不住他回归的心！他说近期就要回来，他马上就可以和我一起朝朝暮暮，月月年年，相依相守，相知相伴了！我不知道他确切的归期，他不告诉我，他不让我去接他，他说他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怀着急切而忐忑的心情，常常守望着窗外，等待着久违的身影。
“楚仪，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忙推开窗户向楼下望去。马路对面有一个人，身上披着厚厚的雪花，带着久别的喜悦站在那里，身形像极了梦寒！我仔细看去，不错，是梦寒，一定是梦寒！他还是走时的那副样子，他穿着那套牛仔服，背着个旅行包，还围着我织得那条围巾。“梦寒，是你吗？”我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冲着楼下喊。
他向我招了招手，也大声喊:“楚仪，我想你，我爱你！”
啊！梦寒终于回来了，我太高兴了！我恨不得一步飞到他面前，扑进他的怀里，向他诉说这别后的相思。我忙不迭地冲窗外挥了挥手，便转过身不顾一切地冲下楼去，梦寒，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跑到楼外，就可以完整地看到他了。我和他只隔着一条马路。雪天，街上的人不多，他就在街的对面。“梦寒……”我伸开双臂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
“不要，危险！”我耳边听到梦寒在喊，扭头一看，一辆汽车正疾驶过来。我慌得收不住脚，脚下一滑，摔倒了。梦寒已经边喊边跑过来，他奋不顾身地拽住我的手臂往身后一拖，我斜躺在路上，汽车擦身而过，只听“嗵”一声，好险！那辆车却停也没停，司机根本没有意识到撞了人。我站起身，顾不得拍去身上的雪粉和泥污，急急搜寻梦寒倒在什么地方？一看，他正仰面朝天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半个脑袋斜耷在路边的路牙子上。他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嘴角淌着一缕鲜血。我忙跑过去，“梦寒，梦寒你醒醒！”我使劲地摇着他，他晕过去了。“梦寒，梦寒你不要吓我！”我连哭带喊抱着他。
必须赶快送他去医院！我提醒自己。抬头看看周围，街上连个人也没有。我迅速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他身上没有一点伤，只是嘴角在不停地淌血。我用袖子帮他擦了下血，使劲全身力气往起抱他的身体。太重了，我抱不动。看看前面路口，还有十几米。我爬在地上，把他弄到背上，咬咬牙，使劲撑起身体，半背半拖地把他弄到路口，拦住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车上，我一直把梦寒抱在怀里，两眼不眨地看着他。梦寒，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有事的！都怪我，要不是我不小心，你怎么会这样？你快醒醒，求求你了！你别跟我开玩笑，你不要吓唬我！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受得了？我急得快发疯了，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医院里，短暂的急诊后，医生走了出来。“怎么样医生？他是不是很危险？”我拼命拉住医生的手。
医生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不容人乐观，“是颅内腔充血，颅骨也有轻微裂痕。”
“什么，颅内腔充血？是不是很严重？”我紧张地问，一定是梦寒为了拉我用力过猛，才将头部撞在汽车上的！我真该死！
医生的脸色冷峻而严肃，他无语却深深地点了点头，“颅内出血，现在大量的血块淤积在脑部。这些淤血压迫到什么神经，什么神经就失去功能，他现在可能已经失明了。必须揭开颅骨，抽出淤血，缝合血管。病人需要马上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但这种手术成功率不是很高，你们应该有个思想准备。”
什么？这就是说梦寒随时都可能死亡！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方无力地抓住医生的手，“求求你，救救他吧！无论如何，我只求他能够活着！”
医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安慰到：“放心吧，我会尽全力的。”
没有别的办法，我抓起笔签了字。给梦寒的父母去了个电话后，我就守在梦寒床边。
医生在做手术前的准备，他忽然清醒了。“楚仪，你在哪里？”他睁着眼四处乱摸，果然，他已经失明了。
我握住他的手：“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楚仪，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梦寒惊慌失措。
“是的，你被汽车撞伤了头部，暂时失明了。马上就要给你做手术了，你镇静点。还记得那次你问我，如果我是杜小双，我会选择断了腿的朱诗尧，还是自己不爱的卢友文？我现在告诉你，我一定会选择朱诗尧！我爱的是他，不管他伤了残了瞎了瘫了，我都一定会嫁给他……”
“楚仪，手术完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我知道，不管我怎样，你都不会嫌弃我的，是吧？”
“梦寒，我们的感情是真挚和纯洁的，它经得起一切考验，我可以向你做出证明的。”
“我相信。”梦寒点点头，“能吻我一下吗？”
我给他一个深深的吻。他也来摸索着回吻我，我没有拒绝。这一吻很长，也很缠绵，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接吻。
“我在想，你做了新娘的样子一定会更美。”梦寒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这是第一次。
我努力点点头，不敢开口说话。我竭力不把眼泪掉到他手上。
“楚仪，你在哭？”梦寒已经感觉出来了。“不要哭，我一定会没事的。”他抓紧我的手。“你笑的样子很动人。”他抚摸着我的长发，“我在第一次见你时就深深喜欢上你,可时乖命违，我们现在才能在一起。”他用手擦去我脸上的泪水，”给我唱首歌吧，唱你最喜欢的《飞天》”
我清清酸涩发胀的嗓子，“如果沧海枯了，还剩一滴泪，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蓦然回首从前，斩不断的牵牵绊绊，你和我所有的骄傲，只能在画里飞。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谁？岁月剥蚀红妆，无奈伤痕累累。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只当我来去匆匆，今生的相会。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流沙满天飞，你为谁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当我唱完这首歌时，梦寒已带着安详的微笑，沉沉睡去。
我坐在他旁边，将头靠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对他说：“梦寒，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会没事的。你从来都是那么坚强、勇敢，你一定能闯过这一关的！梦寒，你对我有多么重要你知道吗？就是要我放弃整个世界，我也不能放弃你！就是要我失去一切，我也不能失去你！你已经是我生命的全部了，我今生今世的唯一！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一定要活下来！你听见了吗？”我轻语呢喃，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护士小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轻轻拿开我放在梦寒身上的手，慢慢地将梦寒推出病房。我不无留恋地端详着他的面容，直到护士将他推进手术室关上门为止。
我和梦寒的父母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经历命运判决前的煎熬。他家只有梦寒这个儿子，梦寒说好今年我们要跟他父母一起过春节。
手术室的红灯熄了，门开了，医生终于走出来了。我吓得不敢看他的表情。
“医生，他怎么样了？”梦寒的父亲强装镇静。
“我们尽力做了多方抢救，可是…….”医生带着职业性的语调惋惜地说。
虽然医生的话没有全讲完，可我还是如被一根巨棒当头击下，霎时全身被抽空般没有任何感觉。
“啊，我的儿子！”一直坐着抽泣的梦寒母亲听到噩耗顿时晕了过去。
身边的人顿时又忙成一团。我也想帮她点什么，可自己就是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闭上眼睛，久久地，久久地不想睁开，冰冷的泪水流了下来。医生连个残缺的梦寒也没有给我留下来。我许诺过做杜小双的，他却做不成朱诗尧。我们没能改写《在水一方》，却演出了我们自己的悲剧！我听见有人推着手术车远去的声音。梦寒，你就这么走了吗？你都没来得及看清你新娘的模样；你还没顾得上诉说这别后的相思牵念；你还没赶得上参加自己期待了很久的婚礼，就匆匆地去了。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你为什么不信守承诺？为什么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走了，把我孤零零地丢在这个世界上？你什么也不管了吗？你不再爱我了吗？你不再关爱我，疼惜我，呵护我，照顾我了吗？我在流泪你看见看不见？你为什么再也不把我的眼泪擦干，让我为你唱那首《飞天》？
好半响，我才稳定主自己的情绪。我慢慢地从脖子上的项链上取下那枚亮晶晶的钥匙。这一年来，我一直把它贴身带在身上，戴在离心最近的地方。我一直梦想做它的主人。梦寒为它付出那么多，我却永远没有了做它主人的机会。我凝神看着它，而今我再也不需要它了。我把它放在手心里握了握。然后一言不发地把它交给梦寒的父亲，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
我捧着那袭漂亮的婚纱，呆呆地站在窗前。就在才不久梦寒还神采奕奕地站在对面，可现在，那里却什么也看不见了。窗外依旧是漫天飞雪，没有落日，没有古堡，没有烟花，没有流沙，也不复有伊人吹笛……梦寒已经永远地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小姐不喜欢佛珠吗？”我还记得他那灿烂的笑，恍在昨天。在另一个黄昏，他送我一串佛珠，向我讲诉了一个久远的秘密。后来他为我吹笛子《千年等一回》，他陪我上系舟山，为我画《在水一方》。再以后的日子，他情愿为我做任何事。他不惜为我失去一切，却又努力为我创造一切！可惜，这样的人我却无福拥有！为什么经历了重重磨难，我们还不能够在一起？为什么世间的真情真爱却不能天长地久？我问天，天答予我以茫茫飞雪，我问地，地答予我以皑皑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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