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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麦假

  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每年都要放两星期的麦假,丰富的假期生活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已是盛夏,太阳晒得人不敢出门,更别说在太阳底下干活了,但麦子不等人,“麦熟一晌”,一年的吃喝都在地里等着呢!所以尽管割麦辛苦,但我也要拿起镰刀割麦,只不过父母心疼我,随着我的性子,想割就割一会儿,想歇就歇一会儿,或者让我回家提白开水,拿黄瓜、西红柿什么的。可尽管这样,在路上来回走着,也让我热得受不了。

  空车去地的时候,父亲让我坐在架子车上——不出力还能享受坐车的待遇,我想也只有我们小孩子才能有。那时候生产队里已经有了脱粒机,打麦相对又快又容易,只是一个队里只有一台,要每家轮流用,轮到半夜也得打。不过,半夜天凉快。我的任务是把打出的麦秸用木杈挑到远处。这是最轻松的活儿,我还有时间躺在麦秸垛上,乘着凉爽的晚风,数着天上的星星,像是到了童话世界。

  麦子打出来,要拉到家里,背到平房顶上晒。到中午的时候,为了让麦子晒得均匀晒得快,还要用摊麦板把麦子摊一下。那是一种类似于猪八戒九齿钉耙一样的工具。我戴着草帽,拿着摊麦板在平房上“画圈儿”,房顶晒得像烙馍的铁鏊子,我穿的凉鞋很快就被晒软了,走在麦子上,像是到了火焰山,但我也得忍着,因为父母都干重活,这点儿轻活我要是再不干,差不多跟吃闲饭一样了。

  最有趣的是往下收麦子。麦子晒干了,别人家得装在袋子里背下楼去,但我家的下水管比较粗,最下端离地还有一尺多高,这样,它就成了往下输送麦子的最好通道。我在房顶上把麦子堆到管口,只要听到父亲在下面一声吆喝:“好了,漏吧!”我就用摊麦板把麦子推进管口,麦子顺管而下,直接流到口袋里,省了背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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