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剖“软黄金”冬虫夏草(3)

（音乐《红头绳》响起，杨白劳、喜儿上场）

“人家的闺女赚大钱吔，天天虫草孝敬爹哎；我家闺女想发财，弄点水水忽悠爹诶。哎嗨哎嗨，将就喝下去……”

“爹，这可是虫草酸，不含铅与汞的虫草精华！”

“哎呦，老爹我要拉肚子了！”

“爹，你这一口等于吃掉了20万元的虫草！”

“啊？闺女，你太坑爹了！”

虫草的重金属风险及种种造假行为

天然冬虫夏草严重的问题是砷含量超标。2008年，中国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青海省药品检验所对17个产自青海、西藏的冬虫夏草做了重金属含量测定，结果发现17个样品中有16个砷含量超过《中国药典》2.0mg/kg的要求。该测试报告同时测定了取自青海冬虫夏草产区的14个土壤样品，其中7个超过国家《土壤环境质量标准 GB15618-1995》的二级土壤砷标准值（30mg/kg，PH中性）。估计是因为虫草产区土质问题造成了虫草含砷量超标。[6]

《中国药典》2005版对药材及其制剂重金属残留限量要求：Pb≤5.0 mg/kg, Cd 0.3 mg/kg，As≤ 2.0 mg/kg, Hg0.2 mg/kg, Cu≤20 mg/kg。

考虑到剂量较小（按《中国药典》中冬虫夏草日用量3~9g/d）和费用很高的因素，一般人不容易因服用“正品虫草”导致砷摄入总量超标。但是，虫草的人为造假导致的重金属风险让大自然残留相形见绌。

中药消费重视外观，全草跟断草、残草的差价很大，因此虫草商贩将断草、残草拼接成完整的全草出售。早期用竹签，后来发现用铅丝还可增重，这极大增加了重金属含量。接着重金属粉涂抹增重、人为加湿增重，种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中国经营报》、《南方周末》曾报道过虫草的种种造假手法[7、8]，这些造假手法常见于小商贩。

虫草造假手法与危害

虫草中成药

中国药监已经批准了数种以发酵虫草菌粉为原料的中成药，看其功能及主治堪称神药。不过，这些中成药都没经过严格的动物实验及大样本随机对照双盲的临床试验。

药厂称，“采用从天然虫草获得的虫草真菌，以发酵法生产人工虫草菌丝体获得成功，实现了生物工程方法大量繁殖人工虫草菌丝体，以代替冬虫夏草。经大量的研究证明，这种菌丝制剂与天然冬虫夏草的有效成分、药理作用及临床效果相似，可以代替冬虫夏草在临床广泛应用。”[9]国际国内都没有高级别证据证实冬虫夏草的药理及疗效，那么声称与其一致的人工虫草菌丝主张的疗效从何而来？不过，其优点是含砷量仅为天然冬虫夏草的1/9，的确很有意思——合格的自来水就不含砷。

虫草不良病例

经检索文献，虫草的临床不良反应有“引发药疹、皮肤瘙痒、严重过敏反应、月经紊乱或闭经、过敏性紫癜、房室传导阻滞、抑制胃肠排空等。有肾毒性，长期服用可能对肾脏有毒”。不良反应以过敏反应为主，发生较迅速，最快者在用药后10min，慢者为服药后1周。主要表现为皮肤黏膜损害或伴有呼吸、心血管等系统的症状。

冬虫夏草及其人工制剂化学成分复杂，均有不良反应报告，不良反应的发生机理尚不清楚，粗蛋白可能为其过敏成分。另外，天然虫草有重金属超标风险，所以也有重金属中毒病例。

病例一：患儿男性，4岁，因长期咳嗽、肺喘，中医建议服用冬虫夏草。患儿父母自行从药店购买天然西藏冬虫夏草，早晨2g冬虫夏草加米熬粥服用。近中午，患儿父母发现患儿头、颈部出现少量红色点状丘疹，并伴有瘙痒。因症状不严重，没有引起重视，也没有细查出现症状的时间；晚上，症状自行消失。

三天后，患儿再次服用冬虫夏草粥，约半小时后全身出现红色点状丘疹并伴有较严重的瘙痒。联想到三天前的情形，患儿父母猜测可能与服用冬虫夏草有关，遂带患儿到医院就诊。由于患儿近期未服用其他特殊药物与食物，生活环境也没有什么改变，医生认为属于服用冬虫夏草导致过敏。经查体，患儿没有其他异常体征，过敏症状也不严重，医生没有使用抗过敏药物，建议停用冬虫夏草，等待过敏症状自行缓解，如有异常情况随时医院就诊。患儿当天瘙痒基本缓解，第二天过敏症状完全消失。[12]

病例二：浙江台州私企老板张某，平时很注重养生，对冬虫夏草情有独钟，一天要吃好几克。在连续服用冬虫夏草三个月后，张某出现莫名的腹痛症状。辗转求医一个多月，最后通过杭州市红十字会医院职业病治疗中心血铅检查，被确诊为铅中毒，经排铅治疗后血铅水平很快恢复正常。回到台州后，张某第一时间把家中的虫草送到专业机构检测，果然发现虫草上涂抹了铅粉。[13]

虫草改变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