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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的睡衣


        我想再也没有像我一样傻的人了,在办公中被母亲喊去洗澡,面对还没完成的事情,我对楼下不停地催促感到有点厌烦,也许你会以为我是个没有良好教养和不懂礼貌的人,可面对父母我们有时候确实是不够成熟。
      待我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发现洗澡对我来说是很有不必要的,毕竟也有两三天没被顾及了吧。
       推开衣柜发现衣服很整齐,拿起衣服来时有甜美的味道,这都归功于呆在娘家等着开党会的老婆啦;当我拿起毛线衫时揣摩着还是穿冬日里的睡衣比较好,顿时去年冬日被它温暖的感觉来袭,抱着它美滋滋地下去洗澡去了。
        可当我穿上时,我发觉早冬里是不太适合穿这样厚的衣服,不,其实它有点像棉袄,实在是太厚了。我想像我这样出去碰见谁都会笑话的,趁着没人我一溜烟的功夫来到了房间;我发觉我是渴了吧,怎么会这么燥热,双手在解开上衣,换上那件毛线衣,拿着电热水壶去阳台接水;可当我才走了几步路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脑袋被热得晕里糊涂的,脚下使不出力气,像是快要虚脱了一般;到此时我才觉出我的愚蠢,但我大多数时候还是正常的。
        为了掩盖我的蠢蛋般的脑子,我已经对那身睡衣已经深恶痛绝了;转念一想又没人知道,顿时我舒坦多了,可是今天大白天的就有一些人不得让人舒坦,我把这类人称之为臭虫;为何称为臭虫呢?原因是臭熏他人而不觉己臭者。
        今天上我在妻子家回来,在长途汽车上出现了一个高个子,但是我没在意,我仍然看着我的小说,好久没看小说,偶尔看看,就感觉有肉香味,沁入心脾,正当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有个人把我挤靠了玻璃,顿时心生恶感,我恶狠狠的抬起了头看看是哪个杂种这么不礼貌——当一个人感觉美好时,对外界的侵扰大都会放大成恶感。那个大个子坐在我身旁,当他意识到恼怒了我时,他挪了挪身子后心安理得的拿出了他的平板玩着桥牌,我对那玩意很是精通,但为什么我要去在一个不必要的人面前显露呢?我继续看着我的书,但路途的颠簸使我眼睛疲乏,尽管我的眼睛是健康的,我侧过头看了一眼这个高个子,约莫着三十二岁光景,个子高大且结实,头发恐怕有千万根雪白了,肤色不错,但满脸的痘印像患过天花一般,让人觉得恶心生厌,然后我懵懵懂懂地睡着了,中途冷醒了两次,但是我没去关小或关上玻璃,因为我觉得呼吸满是人的味道终究是有害的。
        最后一次醒来是在汽车下高速时被两旁叫卖甘蔗的妇女吵醒的,可我并不讨厌他们,毕竟是在讨生活,我们何尝不是用另一种方式向生活乞讨呢!
       在我还没完全醒来时就听见嘈杂的叫卖声:“十块钱三根要不要啊”“十块钱四根要不要啊”“十块钱……”为什么都是以十开头呢?我在想。突然间这个粗鲁的高个子再一次把我挤向了玻璃窗,我这才睁开眼,真正地醒来;他几乎是踮起脚跟趴在前排的靠背上在买那十块钱四根的甘蔗,当农妇把捆好的甘蔗替过来时,他焦躁地说了声:你也给我把它们弄断呐!”可农妇并不理睬,继续替着甘蔗,但是递来了一折好的红色油纸袋,但是被高个子拒绝了,农妇迅速蹲下把甘蔗解开,依次一根折成三段放进油纸袋里递给高个子,高个子这才欣欣然地接过满袋的甘蔗,递给十块钱;车子好像是在等待着这笔交易的完成,分秒不差地启动了,可我看到拿着三根甘蔗的农妇木然地走开了,那是三根极好的甘蔗啊,可是就是有些人不识货。
        在路上汽车颠簸的更凶了,高个子用那大嘴巴不停地啃着吸吮着,一次次地挤着我往窗外丢着甘蔗渣,竟然有好几次落到我的膝盖上,我疑问着抬起头看着他,他连忙说着对不起,同时伸手过来抓起掉落的甘蔗渣,似乎它有些并不情愿,瞬时掉落到车厢的地面上,我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没事。可是这样的事重复了好几次,但再也没道过谦了。
        吃完三段,他好似是吃饱了,又玩起桥牌来,突然他用胳膊肘碰了下我,用那低沉的声音问我到哪里了,我不假思索地回了声:“已经过了袁轩,”没过多久他再次问我到了哪里,还是没礼貌地用胳膊碰我,我再次准确无误地告诉了他。其实我对经过的地方很是陌生,完全是凭感觉来着。
       到站了,高个子上了已经等好的中级轿车,而我只能步行走过马路等公开汽车开来。
       到现在为止我都觉得他和我那身睡衣一样让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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