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的发仔
发仔当然姓周,周俊发是也。虽然与他的本家周润发一字之差,但同样玉树临风,倜傥不群。
此君人品如花,学业亦佳。看上去虽然一副不甚用功的样子,但暗地里苦学,终于脱颖而出。毕业从警以后,一身威武的警服在身,简直帅的掉渣。
这哥们虽然披上官衣,并没像有些人变脸不认人,仍然和我们这些老兄弟打的火热。
庄大哥一个,老童、发仔加上我,就是当时同学中的四人帮。
当时正是年轻不知愁、吃粮不管穿的年纪。每日里章台走马,酒场放歌。
那几年里,新开张的大饭店,我们会去尝尝鲜;旮旯里的小酒馆,我们坐着聊聊天。
烧烤店里,一个肉串就一瓶啤酒,象小品说的,会撸得铁签子火星直冒。
本来,我因为胃寒,不爱喝啤酒,经常都是老童替我喝。后来,他们不依了,想了个熊招,让我啤酒泡米饭!逼得我啊,也只能跟着喝啤酒了。
有一次打赌喝水,喝完啤酒喝茶水,喝完茶水喝凉水。结果,晚上睡觉时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肚子涨得谁也不敢躺下来!
再就是在老童的店里下棋、打牌,吹牛、打屁,肆意挥霍着青春岁月。
当时,我们几个在外面租了一间房,作为我们的据点。夏天还好,冬天生炉子很麻烦的。往往我们下班回来炉子就泄了。几个懒家伙你推我,我推你,实在不行就准备将就了,傻小子睡凉坑,全凭火力壮。房东大叔看不下去,“呵呵,几个臭小子,要懒死了。这个可不能将就啊。”帮我们把炉子生起来。后来,我们每天回来的主要工作,就是奉承房东大叔了。
好景不长,一天晚上下半夜了,哥几个喝高了,勾肩搭背,大呼小叫,用嘶哑的嗓子嚎叫着,“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上……”呵呵,真和狼嚎差不多,结果引来一片狗叫。紧接着,房东的儿子冲了出来,手拿木棒,怒容满面,要收拾我们几个。原来,他的小孩得了病,整夜哭闹,好容易哄睡着了,结果又被我们几个一通“狼嚎”吓醒了,大哭不止。
哥几个自觉理亏,第二天一早灰溜溜地搬出来了,哈哈。
再后来,一个个先后结婚成家了,但还是隔三叉五的聚一聚,闹一闹。
有一次,已经下半夜二三点钟了,我睡得正香。突然,电话铃刺耳地响起来,我睡眼朦胧地拿起电话,很恼火,“谁呀,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是我,你周哥,你听着,别吵醒弟妹,我和老大惹事了,刚才喝酒和人打起来了,把人伤得很重,我们哥俩要跑路。你家里有多少现金赶紧都拿上,到××路××胡同口找我们。马上啊。”
我一听,吓得睡意全消,赶紧穿衣起床,把家里的活钱都带上,一溜小跑向发仔告诉我的地方奔去。
到得地头,我警惕地四处望望,开始找他俩。
“在这儿了,转过来,对,这家酒吧了。”
我转身一看,我靠,不会吧,不是伤人了吗?不是要跑路了吗?怎么他俩没事人一样的坐在一大堆啤酒瓶子后面,满面酒意和笑意地看着我!
“干嘛啊,耍我呀!”我冲上前每人给了一拳。可惜人微拳轻,这两个禽兽根本没在乎。
“呵呵,我出差回来,半夜想喝酒了,正好撞上老大,就开喝了。喝了一阵就寻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找你和老童。老童电话没打通,你这个傻鸟撞枪口上了!来啊,喝吧。”
我气的嗓子冒烟,这两个东西。启开一瓶啤酒解解渴吧。
“哎,老弟,别干喝啊,还有肉串和肥蚬子呢。”发仔还气我。
“知道,老板,再来一百个肉串,两盘肥蚬子!”
我咬牙切齿,吃死他两个。
“哎,老弟,告诉你来把钱都带上,没忘吧?”
“啊,你俩不跑路我可要跑路了,呵呵!”
一次, 他们几个到我家玩。我家里很简单,缺椅少凳的。
第二天,发仔给我打电话,“哥们,过来一下,帮我个忙。”
我赶紧过去了,“什么事?”
“我家重新换了一套沙发和书柜书桌什么的,你把
这些旧的帮我拉到你家去,能用的就用,不用就帮我放着。”
“哥们,你也太浪费了吧,这些家具你才买几个月啊?”
“我喜欢上新样了,不行啊?别磨叽了,快拉走吧。”
我知道哥们是照顾我的面子,送我的。可我还是得寸进尺的要求:“哥呀,我拉走行,车费得你出。”
“滚蛋,爱要不要!”
后来,一次酒后,意气风发的发仔为兄弟抱不平,与一个官二代起了争执,结果显而易见,他败下阵来,科长也被免了。
他消沉了很长时间,虽然外表仍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常常笑着的人,心里一定很苦。
他酒喝得更甚,工作也有点消极,老婆也和他分道扬镳了。
那几年,老大去外地了,老童工作忙。经常陪发仔小酌的就是我了。
我不善饮酒,更多的是作为是一个陪伴者,一个倾听者。发仔喝多了,再负责把他送回家。有时不愿回冷清的家,我俩就在洗浴中心对付一宿……
再后来,发仔再结良缘,生活慢慢有了规律。
再后来,发仔官场得意,仕途渐渐有了起色。
如今,大家都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环境。联系不再像以往那样密切。原始的感情虽然不再浓烈,却一直存在;青春的记忆难以复刻,但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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