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柴静对“钟祥投毒案再调查”说起
时间:2005-01-28 作者:阿步 点击:次
从电视上看到柴静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这依然不曾让我对她的爱有半分退让,她是我心的朋友。 前几天一晚,偶尔从央视新闻调查频道见到她。那熟悉的声音,一头仍不知要怎样弄才好的短发。让我忍不住要微笑。然而她亲自作采访调查的“钟祥投毒案”却怎么也让我笑不起来。看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彼时只觉忠愤气填應。我们的人民警察,迫于“上头的压力”,“迫于对人民有个交待”,在原本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无法依法定罪量刑的情况下,用刑训逼供对人民教师屈打成招。在后来媒体介入后,检察机关再调查形如走过场,做做样子。公检法“官官相护”。 这就是我们社会主义的国家公务人员,人民的公朴。------当然只是少数。在柴静对案件核心问题的质问下,嘻皮笑脸的打着哈哈一笑而过。尽管他头上顶着国徽,面对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睛,良知依然在心里颤抖-----他还是有良知的话。 当然只是少数。所以新闻调查结束篇,我们的新闻工作者也只是作着画外音:希望尽快调查清楚,如果嫌疑人有罪,赶快定罪。如果无罪,赶快宣告之清白。------对我们的公检法失职却只字不提。 节目结束时,本有一种冲动。想专门为此事写点什么。后来,骚动的心开始渐趋平静。我想起尼采。一切皆有了答案。且是合理的。合不合道德标准却不再重要。因为在“生理法则面前,道德只是一种虚伪。”所以,我也变成了王小波笔下的沉默的大多数。 之所以有沉默的大多数。只是司空见惯,而大多数人力不可为之。而并不是民众愚昧。国家无一不刻不在普法,加强普法。然而重大的犯罪却多数是有文化的知法懂法者犯的。这是个问号。 民众觉醒是必然。只是大多数还在为自已的生存奔波,还没法像柴静一样:“为我们的时代做点什么。”-------虽然这是很多很多人的愿望。 熟悉尼采的人都说他是师从于叔本华,然后又以他为批判对像。有人对我说看尼采不如去看叔本华。我知道也许他说的对。只看叔本华能了解这个世界,只看尼采也能。而我已经选择了尼采。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时间去看叔本华。读书如人生信条,一生能持一真理到死足已。正如尼采把卢梭说得一文不值,卢梭依然伟大。 一位西哲把人类一切纷纷争斗的行为动因说成是为了“人类的进化”。我看不出有什么证据,却无法反驳。正如现在的日本,很多人“过劳死”。而日本经济迅猛发展对全人类来说应该是种福。然而就其个人,就其无限长的时间维度来说,只是:有用的手段,却无价值的目的。 前几日去医院看了一朋友的弟弟,因车祸出事,医了三天还没过危险期。我是怕进医院的,步入长长的白色走廊,我又闻到了那种让我心痛的气味。我不知要怎么安慰,因为我已不再相信好人好报,吉人天相。那一瞬间,我只想起四个字:生命是幻觉。 回家的路上,一个人走着过湘江一桥,想起那个叫〈〈紫日〉〉里面的许多片断来:战机的轰鸣。。。满山满山的秋天的黄色的树叶。。。身着校服少女睁得圆圆的黑眼睛。。。 生命有着太多可能的维度。那是我们从不曾涉足的。走在举目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都市街头,我原以为自己就站在世界的中心。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原来世界没有一个中心,我与那个写出〈〈城堡〉〉的卡夫卡无异:只是一个呆在地窑中的老鼠。 2004。7。31草于长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