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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下雪了

  凌晨时分,起了个夜,眼睛被窗外的一片光亮吸引,探头一瞧,呵呵,天地间正在飞着雪花呢!

  “阳”了以来,差不多一个月了吧。即便,已转了“阴”,身体也在恢复之中。却依旧被咳嗽、腰酸背痛等极度的虚弱疲惫困扰着。

哦,下雪了

  一天一天的,完全在家里待着,什么事都不想做,也不能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这个角落里走走,那个窗户下瞅瞅。再就是,翻翻手机,看看电视,如同废人一般。

  偶尔,脑子里也在想着一些问题,谋划着一两件事儿,更想写点什么东西。可是,浑身懒散,思维迟钝,半个字都“画”不出来。

  倒是在网上、电视上得到了一个讯息,说近几天有一场中到大雪要来了,给了我几分的欣喜。

  当然,我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情绪上也缺乏一些冲动。我在想,雪能给我什么呢?除了丝丝刺激,除了丝丝冰冷。其他呢?似乎是说不清的。

  自古,文人多爱雪。大清朝的著名诗人纳兰性德,就写过一首《采桑子·塞上咏雪花》。他写道:“非关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谢娘别后谁能惜,漂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纳兰性德是大学士纳兰明珠的儿子,还是康熙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是红墙内的高官,是朱门里的贵族,也是典型的公子哥儿。他的雪,只是风花雪月的代名词,只是朝朝暮暮贪求相思与爱恋的心迹感悟。

  现代人也爱雪,最应当说的是一代伟人毛主席。他站立在高山之巅,脚踏茫茫雪原,写下了比肩古人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唯余茫茫。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誓比高。须睛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疏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毛主席以亘古未有的胸怀与气势,挥天问雪,借古喻今,独领风骚。思考的是万里山河的命运,运筹的是中华民族的未来。

  元帅诗人陈毅,对雪有着不一样的情怀。鏖战赣南,笑卧梅岭。漫天大雪中,在青松下吟出了《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欲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不惧雪压,漫步苍穹,一种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本色,淋漓尽致地呈现在世人的眼前。

  我也爱雪,便也有了一首《七律·雪》:“江山着意随天白,却见湖门不欲开。可否听风移步去,何须徒手唤晴来。亭边几尾啼晨鸟,篱外三秋得月台。我且扪心思岁末,春归旅迹岂容裁。”我的雪,没有古人的华彩与通透,更没有伟人的豪放与精致。我的雪,只是我心中的一种思考,一种欲望的表达。

  天麻麻亮,我还在床上躺着呢,太太拔门而去。一个多小时后,又回来了。进门就说:“哎哟,真的是太好了!在风中穿梭,在雪上踏步,感受着冬天里的冷瑟与清新,我的身心似乎真的恢复健康了呢!”

  我问:“不冷吗?”

  她笑了,说道:“冷什么哟!‘阳’后这么多天,一直没出门,都要急疯了。一路走去,我才知道,这天地间是真的变样了!”

  看着她的神情,我也想出门。可是,咳嗽一点也没见好转。若是再受点凉,这咳嗽还不要了我的老命?我不敢异动,更不存出门的奢望了。

  站在阳台上,尽管有丝丝的凉风入侵,却阻止不了我欣赏这雪色的清晨。

  空中的雪花已然渐止,只有一星半点的雪瓣儿还在摇摇欲坠。楼面上的雪,似是一层亮亮的冰,太阳一出,一定会闪光。楼间巷道上的雪,也已无影无踪,只留下片片水渍,还有车轮带出来的辙印。唯独草坪上的雪,倒没有什么损失,像是薄薄的一张毯子似的铺展开来,逶迤而去。仿佛只有它们才懂得人的心事,知道为朋友存下一丝恋想与缘分。

  忽然,我的脑子里想到了雪的另一面。在中国传统的农耕文化里,人们对雪的认知,不外乎“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而人们对雪的寄托,也应该就是“小雪腌菜,大雪腌肉。”但是,人们对雪的最大梦想则是“小年迎初雪”,“瑞雪兆丰年。”

  眼下,“疫情”依旧在蔓延,雪来了,会有什么变化吗?

  雪是寒冷的载体,雪是洁白的象征。《红楼梦》里说,雪还是一味中药呢。“新冠”病毒就在天地间肆虐,或在枝丫上,或在草丛中,只不过是看不见的,是隐形的“尘”与“汽”。雪是有形态的,雪也是有质量的,雪更是可以灭绝“尘”与“汽”的。假如,雪有重塑世间精神的气质与信念,雪有大公无私的情怀与追求,雪……

  我喜欢雪,喜欢雪的形态,喜欢雪的品格,更喜欢雪的威武与本能的功力。

  我相信,雪一定会携带着“污浊”,回归大地,遁入无形。

  2023年1月18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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