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在春天(7)
时间:2023-05-13 作者:盛可以 点击:次
我借几盒齐秦的歌来给你听,你肯定喜欢。我班上的同学都快为他发疯了。什么“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大约在冬季”“冬雨”,几乎没有不好听的。他说。看得见她在笑,在眨眼睛。她背后一片朦胧。她的脸总是那么苍白。她弯了一下腰,她的长辫子掉了下来。她直起身来时,长辫子已经在他的手里了。 编一条辫子,要花很长时间吧。他把辫子放在手心玩,用发梢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 三股辫子,很容易的呀,要是编四股的话,就难了,而且自己给自己编不好。不过,四股辫子很好看的。她把辫子夺过来,让它垂在胸前。关于辫子,她显得很有研究。他空着手不动,仿佛辫子还在他的手心。 那,我来给你编四股辫子,好不好?他说。 男孩子笨手笨脚,哪里会编。她扑哧笑了。 一条小鱼蹦出水面,掉下去时,“咕咚”一声,很是清脆。 我妈以前也留辫子,我小时候给她编过的。他极力证明他真的会编辫子。 二妞愣住了。 真的,二妞,你怎么不相信我。他叫她的名字。 我信,真羡慕你。她脸上的笑容像那条小鱼,藏进了河里。 这有什么好羡慕呢?他说,忍不住又捏起了她的辫子。这回他的手触到她的肌肤,因为她的辫子紧贴着她的脖子。她身体紧了一下,像棵含羞草。手很快离去。她的心却不平静了。不平静,像那只乌篷船一样晃啊晃。 我都不知自己怎么长大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吧,我在猪圈里待了三四年呢。她说这个时,是幸福的,她仿佛又闻到了花母猪的乳香。 猪圈?他很是惊讶。这么干净的女孩子,是猪圈里出来的。他故意很笨拙地拿鼻子往她身上嗅。他的鼻子真的触上她的手臂,不,是手臂上的袖子,那片碎花的布料。那片碎花的布料幸福得颤抖了,小碎花颤抖了,它裹紧了手臂,也被手臂撑满了,动弹不得。小碎花温热了,那股温热缓缓地移动,从臂膊到肩膀,从肩膀往脖子方向流动,温热从小碎花布料上滑下来,落在裸露的皮肤上。那皮肤震颤的更厉害了,它的温度立即盖过了那片缓缓移动的温热,或者说,两种温热融合在一起。但是更大的一片温热落在皮肤上,那是嘴唇。她慌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这种温热使她无比舒服,令她晕眩。她除了闭着眼睛,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温热爬啊爬,爬到了她的耳根,包容了她的耳垂,然后斜滑过来,一只手扳住她的另一边脸,那片温热就那么覆盖了她的嘴唇。 她除了闭上眼睛,仍不知自己该干什么。 傻瓜,张开嘴。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她的背上忽然缠上了另一只手。她听到了他的命令,张开了嘴,他的舌头立即抵了进来。 她仍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傻瓜,把舌头给我。他说。她慌了,舌头不是在嘴里吗?他要舌头干什么?但她似乎明白了,学他的样子,刚想把舌头伸出来,却猛然被他吸走了,龙卷风那样的力量,她的舌头一阵发麻,不知被卷到哪个地方去了。不知道在嘴里反反复复地弄了多久,她慢慢地感觉到了,她不知怎么形容那种味道,只觉得舒服。后来,他揽着她的腰,站起来,走到树下,让她靠在树干上。 树是冰冷的,他是温热的。 树是坚硬的,他,也是坚硬的。 林子里很黑。他站在她的面前,像鬼影一样,很不真实。她有片刻惶恐,是他身上的青苹果味,缓和了她,抚慰了她。他的手轻易地探进她的内衣,握住她已经鼓胀的Rx房。像夜梦被跌落惊醒,她身体猛烈一震,就觉得整个躯体都被他托举起来了,整个生命都在他的掌中握着了。 热。热。热。风不知到里去了。他的身上爬满了汗。他的汗顺着她的脸往下流淌。她的汗与他的汗一起流淌。等到她知道,她该干些什么的时候,天空划过一道白光,接着响起沉闷的雷声,桥上有人喊,快走快走,要下雨喽!又一道白光划过,雷声轰隆隆从茫茫天际滚卷过来,在小镇的上空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