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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六——一九四二年 巨人的两次表态(2)



    尽管他很努力,成果则是形形色色的。他又一次创作了篇幅令人惊讶的一本书。他周围的大多数人得知后都敬佩他;其中有几个开始对他怀着爱慕与真诚的心情。但是他做的大部分工作都没有能够为其原有的目的服务。他的一些电影脚本似乎常常是没有系统的和混乱的,好象插入了其他一些故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甚至当这些电影脚本遵循着一条故事脉络发展时,它有时表明是无用的。“比尔写作宏伟的作品,”达维德·恒普斯蒂德后来说,“但是它们很少与当时的电影有关。”

    开始时,福克纳从一项任务到另一项任务地干着,从《奴隶船》到《大转变》到《小舰队》到《跳舞厅》;有时候,他“没任务”;从一九三七年三月到六月,他不断地写作《莫霍克人的鼓声》。除两个事实外,一切都变了:他为二十世纪福克斯写的语言,如达里尔·扎鲁克谈到的,很少适合于电影脚本,更少给他带来愉快。他总是憎恨为金钱写作的思想,然而他正是这样干的。“我只是不断地给自己说,”他后来说,“‘他们星期六要给我工资,他们星期六要给我工资。’”

    情况表明,福克纳不适合于他的工作,他既超过又不如一个有素养的电影脚本作者,他周围的人们对他的好意证明是宝贵的。他在工作中饮酒并“因病”而在发薪日缺勤时,情况就变得极为困难了。甚至当他定期饮酒时,他通常要实行相当的克制。然而在他的克制完全失败了的时候,如一九三六年秋季的几次情况,当时梅塔准备与芮市勒尔结婚,一九三七年春再次发生这种情况,当时寂寥和挫折压倒了他,他可能在“一个烤箱里苏醒过来”,这是他对黎巴嫩的雪松林和好珊玛里坦医院①取的词。从昏迷和衰弱中恢复过来的过程往往是困难的,显然对他来说在一个医院的白色效应的背景的对照下似乎特别丢脸。

    自然,福克幼几年间饮酒时断时续,经常引人注目,有时喝得烂醉。他怀着某种心情,喜欢“发酒疯”,就象他几年前以扮演小丑取乐一样。他怀着另一种心情,喜欢演戏似地表演他能喝大量威士忌酒而不醉。战后不久,他开始使自己表现为把酒当作对某种可怕的痛苦或可怕的悲痛的止痛药。然而一般地说,他可以喝威士忌,“或让痛苦折磨。”吉尔出生后,他曾经戒酒一年多。只在某种事情发生使他“心里乱糟糟”时,他才失掉了控制。

    受害的饮者的苦难经历仍然是他生活和作乐的一个经验,一九三六年底与一九三七年初在加利福尼亚,他开始较少地以饮酒作乐而较多地以饮酒作为自己的生活。这个改变的部分解释在于他和爱斯蒂尔都很痛苦。原来直到一九三九年《野棕榈》出版时,情况才弄清楚,梅塔的来和去深深地刺痛着他。但是还有其他较不明显的解释。他真正讨厌好莱坞:没有谁愿意生活在那儿,他告诉他的一个弟弟说“除非他们能从那里挣到钱。”他失掉了来自家庭的安慰,特别是失掉与住在罗万·俄克和在奥克斯福附近的小山与树林相联系的那些安慰。他讨厌在近处的人们最喜欢的娱乐:好莱坞丝毫没有减少他对社交聚会和鸡尾酒会的蔑视。八且,几乎刚好是狄恩死后的九个月,作飞行特技表演者和教练魏尔隆·欧门利死了,他是作为芝加哥与南方航空公司的正规的按规定时间的定期客机的乘客而丧生的。一个月后,福克纳恢复了飞行。但是在麦英斯·菲尔德租的飞机上单独飞行是非常寂寞的。对他的死去的弟弟和丧生的朋友的回忆引起了恐惧和痛苦。要经过几个月,飞行才又会变为一种娱乐而不只是对意志的严厉考验。

    然而比他的普通娱乐更重要的是,他失掉了场地和令他满意的工作。他居住的房屋和他工作的有游廊的平房都没有提供主要供他自己用,配有可拆开的门柄的一个房间。如他讲的,电影多得写不完,他发现几乎不可能做自己的工作。看《押沙龙,押沙龙!》的长条校样的事还拖延着,面前什么都没有,他几乎病倒了。尽管谈到要写一些新故事或一部新小说,抓住的最适当的几个计划集中在一件旧的工作上:首先是《押沙龙,押沙龙!》,其次是他已经给《星期六晚邮》写的一些连载故事。因为他在好莱坞,他决定将汤姆斯·萨特彭的故事出卖作影片。他作为自己的代理人,可以挣足够的钱以便完全从电影中解脱出来。但是他已经将价格从“十万美元??否则不成”削减到五万美元,也没找到一个买主,他的计划完蛋了。后来,他的心情又十分烦乱,他回到了白亚德和润哥的几个故事中去。他于十二月写信给本涅特·赛尔夫说,他把已经给《星期六晚邮》写的一些故事编成一本书,蓝登·豪斯对此有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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