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二——一九三六年 三去繁华闹市(13)
时间:2023-02-24 作者:威廉·福克纳 点击:次
《押沙龙,押沙龙!》成功地抵制了简化,其部分原因在于这个巧妙的紧密结合;在其每一个丰富的发现中的时机、修改和精雕细琢。它也通过它的坚持的主张抵制了简化,这种主张即:它将继续给我们以开始的意识和结 束的意识,而不会给予任何更多的东西,因为更多的东西是不可能的,或者至少是虚假的。我们从这部小说开头时的回忆的对白中,猜测到,萨特彭故事的讲述已经进行了很长一个时期。在昆丁的结束的断言中,我们就意识到矛盾心理和痛苦以及优柔寡断的存在。总之,我们知道,只有死可以终止他的奋斗,只要一息尚存,他就要一如当初,努力解决困难、寻找典型、把门打开。象萨特彭一样,昆丁和罗莎小姐希望用最后的言行回答:他们不仅想出典型和答案,而且竭力相信它们。但是即使他们坚持关于家族界限、前途和目标的解释,他们还是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半信半疑。有时是直接地(“有些事情没有”;这些事实“不能解释”),有时是拐弯抹角地(“我不恨它??我不,我不。”),他们的疑虑和不安全感表露了出来。他领会他们生活着的生活的意义和他们所讲的故事之间既是“伪善的表示”又“必然是”关系重大的,他们在一部小说中继续寻求最后的意义;这部小说继续同时处理这个最后的意义又避开它。象《声音与愤怒》一样,《押沙龙,押沙龙!》是一个讲过几次的故事而且肯定还没有完。 二月,《押沙龙,押沙龙!》的修改和打字接近完成的时候,福克纳回到了好莱坞为霍华德·霍克斯工作。待遇不错,期限不确定,工作也不比通常的工作令人讨厌。虽然他避免大社交集会,他与象克劳德蒂·科尔伯特、查·苏·皮兹及克拉克·佳宝这样的电影明星聚会。了解到一个可怕的沮丧正威胁着他,霍克斯等人竭力使他愉快并保护他。他有时候同从纽约到加利福尼亚来的熟人如马克·康奈利、杜罗赛·帕克及纳赛勒尔·维斯特及象本·华生、焦尔·赛那和达维德·恒普斯蒂德这样的朋友们打网球或玩扑克。他和维斯特打了一两次猎,打鸽子或野猪。但是大部分时间是和梅塔·杜赫蒂·加彭特尔在一起消度的。 梅塔·杜赫蒂为霍克斯工作,开始时作秘书和接待员,后来作电影脚本管理员和主管者。早先,在七月,或者兴许是十二月,她和福克纳会了面并成了情人。在三、四、五月,他们已经深深堕入情网。后来在创作《野棕榈》时,它显然被写了进去;从其他方面考虑,它也是未来作品的象征。它更直接地使几年来一直在发展的一些问题更其加剧了。 罗万俄克的改建和有一个孩子的希望曾经暂时地缓和了爱斯蒂尔与威廉福克纳之间的紧张关系。由于阿拉巴马的夭折使关系紧张了,爱斯蒂尔坚决要留住医生,而福克纳则责备他。后来,夫妻关系又重归于好。一九三三年六月吉尔出生前后,伉俪之情甚为热火。“我们很好,”他于八月写信给本华生说,“吉尔长得越来越胖。爱斯蒂尔比什么时候都好。”然而不久,一种怨恨和不信任的语言慢慢地进入了福克纳的信里。一个问题是钱:他不在的时候,他害怕将支票寄往罗万·俄克,唯恐它们“被挥霍掉”。他和爱斯蒂尔都有些浪费之处,如改建罗万·俄克和溺爱吉尔,但是他们也都存在着怀疑和怨恨。爱斯蒂尔对豪华服装和华丽装饰品的爱好在福克纳看来似乎是无足轻重的事情,她和他默契了一个条件,即他希望买一架飞机并飞行。他对她的父亲作维多利亚与马尔科姆的保护者而生气,特别不满的是他扣住从柯尼尔·弗兰克林来的每月对儿童的抚养金,而她为他给钱给他母亲、他曾经支助狄恩并且还在给钱给狄恩的寡妇和女儿而感到怨恨。这些刺激并没引起较深的憎恨。福克纳从来不懂得象爱斯蒂尔一样对社交聚会和跳舞感兴趣,她也从来不支持他宁愿隐退的思想。他认为,劳动和他们生活中的苦恼似乎全是他的,他们生活中的悠闲和宁静则全是她的;她认为,他们生活中的令人心醉神迷的东西似乎全是他的,而生活中的孤寂则全属于她。甚至在罗万·俄克时,他也很少有兴趣出去逛逛或者让人们进来;他常常潜居书斋几个小时,“他将门柄拧紧??”他每次去约克纳帕陶法和他去纽约与好莱坞的大多数旅行一样,他都把她丢下没带去。奥克斯福的人们知道她的全部生活,但是他们很少有人和她具有同样的习惯与兴趣。几年前,她在檀香山和上海的令人神往的景色中,曾经感觉到的正是她如今在奥克斯福的较贫穷的地方凤尚中的感觉。新的感觉本是正被丢弃和遗弃的思想;它是经常对金钱的奢求。在奥克斯福和在上海一样,她感到孤寂,经常以酒浇愁和服药,以对付自杀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