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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莎的风流娘儿们(15)


      培琪及培琪大娘上。 
培琪  啊,斯兰德少爷!安,你爱他吧。咦,怎么!范顿大爷,您到这儿来有什么事?我早就对您说过了,我的女儿已经有了人家;您还是一趟一趟地到我家里来,这不是太不成话了吗? 
范顿  啊,培琪大爷,您别生气。 
培琪大娘  范顿大爷,您以后别再来看我的女儿了。 
培琪  她是不会嫁给您的。 
范顿  培琪大爷,请您听我说。 
培琪  不,范顿大爷,我不要听您说话。来,夏禄老爷;来,斯兰德贤壻,咱们进去吧。范顿大爷,我不是没有跟您说明白,您实在太不讲理啦。(培琪、夏禄、斯兰德同下。) 
桂嫂  向培琪大娘说去。 
范顿  培琪大娘,我对于令嫒的一片至诚,天日可表,一切的阻碍、谴责和世俗的礼法,都不能使我灰心后退;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同意。 
安  好妈妈,别让我跟那个傻瓜结婚。 
培琪大娘  我是不愿让你嫁给他;我会替你找一个好一点的丈夫。 
桂嫂  那就是我的主人卡厄斯大夫。 
安  唉!要是叫我嫁给那个医生,我宁愿让你们把我活埋了! 
培琪大娘  算了,别自寻烦恼啦。范顿大爷,我不愿帮您忙,也不愿跟您作梗,让我先去问问我的女儿,看她究竟对您有几分意思,慢慢地再说吧。现在我们失陪了,范顿大爷;她要是再不进去,她的父亲一定又要发脾气了。 
范顿  再见,培琪大娘。再见,小安。(培琪大娘及安·培琪下。) 
桂嫂  瞧,这都是我帮您的忙。我说,“您愿意把您的孩子随随便便嫁给一个傻瓜,一个医生吗?瞧范顿大爷多好!”这都是我帮您的忙。 
范顿  谢谢你;这一个戒指,请你今天晚上送给我的亲爱的小安。这几个钱是赏给你的。 
桂嫂  天老爷赐给您好福气!(范顿下)他的心肠真好,一个女人碰见这样好心肠的人,就是为他到火里水里去也甘心。可是我倒希望我的主人娶到了安小姐;我也希望斯兰德少爷能够娶到她;天地良心,我也希望范顿大爷娶到她。我要替他们三个人同样出力,因为我已经答应过他们,说过的话总是要作准的;可是我要替范顿大爷特别出力。啊,两位奶奶还要叫我到福斯塔夫那儿去一趟呢,该死,我怎么还在这儿拉拉扯扯的!(下。) 

第五场  嘉德饭店中一室
      福斯塔夫及巴道夫上。 
福斯塔夫  喂,巴道夫! 
巴道夫  有,爵爷。 
福斯塔夫  给我倒一碗酒来,放一块面包在里面。(巴道夫下)想不到我活到今天,却给人装在篓子里抬出去,像一车屠夫切下来的肉骨肉屑一样倒在泰晤士河里!好,要是我再上人家这样一次当,我一定把我的脑髓敲出来,涂上牛油丢给狗吃。这两个混账东西把我扔在河里,简直就像淹死一只瞎眼老母狗的一窠小狗一样,不当一回事。你们瞧我这样胖大的身体,就可以知道我沉下水里去,是比别人格外快的,即使河底深得像地狱一样,我也会一下子就沉下去,要不是水浅多沙,我早就淹死啦;我最怕的就是淹死,因为一个人淹死了尸体会发胀,像我这样的人要是发起胀来,那还成什么样子!不是要变成一堆死人山了吗? 
      巴道夫携酒重上。 
巴道夫  爵爷,桂嫂要见您说话。 
福斯塔夫  来,我一肚子都是泰晤士河里的水,冷得好像欲火上升的时候吞下了雪块一样,让我倒下些酒去把它温一温吧。叫她进来。 
巴道夫  进来,妇人。 
      快嘴桂嫂上。 
桂嫂  爵爷,您好?早安,爵爷! 
福斯塔夫  把这些酒杯拿去了,再给我好好地煮一壶酒来。 
巴道夫  要不要放鸡蛋? 
福斯塔夫  什么也别放;我不要小母鸡下的蛋放在我的酒里。(巴道夫下)怎么? 
桂嫂  呃,爵爷,福德娘子叫我来看看您。 
福斯塔夫  别向我提起什么“福德”大娘啦!我“浮”在水面上“浮”够了;要不是她,我怎么会给人丢在河里,满满了一肚子的水。 
桂嫂  嗳哟!那怎么怪得了她?那两个仆人把她气死了,谁想得到他们竟误会了她的意思。 
福斯塔夫  我也是气死了,会去应一个傻女人的约。 
桂嫂  爵爷,她为了这件事,心里说不出地难过呢;看见了她那种伤心的样子,谁都会心软的。她的丈夫今天一早就去打鸟去了,她请您在八点到九点之间,再到她家里去一次。我必须赶快把她的话向您交代清楚。您放心好了,这一回她一定会好好地补报您的。 
福斯塔夫  好,你回去对她说,我一定来;叫她想一想哪一个男人不是朝三暮四,像我这样的男人,可是不容易找到的。 
桂嫂  我一定这样对她说。 
福斯塔夫  去说给她听吧。你说是在九点到十点之间吗? 
桂嫂  八点到九点之间,爵爷。 
福斯塔夫  好,你去吧,我一定来就是了。 
桂嫂  再会了,爵爷。(下。) 
福斯塔夫  白罗克到这时候还不来,倒有些奇怪;他寄信来叫我等在这儿不要出去的。我很喜欢他的钱。啊!他来啦。 
      福德上。 
福德  您好,爵爷! 
福斯塔夫  啊,白罗克大爷,您是来探问我到福德老婆那儿去的经过吗? 
福德  我正是要来问您这件事。 
福斯塔夫  白罗克大爷,我不愿对您撒谎,昨天我是按照她约定的时间到她家里去的。 
福德  那么您进行得顺利不顺利呢? 
福斯塔夫  不必说起,白罗克大爷。 
福德  怎么?难道她又变卦了吗? 
福斯塔夫  那倒不是,白罗克大爷,都是她的丈夫,那只贼头贼脑的死乌电,一天到晚见神见鬼地疑心他的妻子;我跟她抱也抱过了,嘴也亲过了,誓也发过了,一本喜剧刚刚念好引子,他就疯疯癫癫地带了一大批狐群狗党,气势汹汹地说是要到家里来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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