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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毕勇:春游苦矿

  在苦竹林煤矿上班犹如四季“春游”。

  基地离矿二十多公里,有大客车天天接送,行进在尚待升级的县级公路上。早出时,迎着清新的空气,或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或是行进在雾气蒙蒙的晨曦中,或是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或疾风暴雨。晚归,或顶着辣辣火红的夕阳,乘坐在嗡嗡喘息昏昏欲睡的车厢里,碾着疲惫不堪的尘埃......四季如也,就象“一日之游”名山大川。

  阳春三月,峭崖上的老树吐出新枝,坡坎下的枯草抽出嫩芽;金黄灿灿的油菜花一望无际,垄垄麦苗葱葱绿绿。这是最美好的时节,苦矿的“游客”们对新的一年充满了渴盼和希望。

  进入盛夏,赤日炎炎的气候倏会变成雷鸣闪电狂风暴雨。恰是这般险恶的景致最为考验人。征服了它,曲曲胜利的凯歌更加催人奋进,如98中国伟大的抗洪精神,就象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英雄》,“他将要轰动全世界”(莫扎特语),多么地雄壮辉煌!

  秋冬上午白昼苦短,苦矿的“游客”却甘愿在这条任重路遥的道路上永远向前。农忙时节,随处可见农民在田间地头勤作耕耘;犁耙打田的男人,朝空中潇洒地一甩鞭子,即刻唤醒沉睡的山谷;道道沟壑,妇女们娴熟地洒下粒粒饱满的种子。哦,辛劳的今日,乃是为了明天的丰收。到那时,乡亲们的脸庞上将露出幸福的笑靥。

  日落收工,老人和孙儿赶着牲口上山放牧。回归时,骠悍的牛马常常昂立在马路中央,木木然地给它们早已熟知的庞然大物(汽车),敬予注目礼,半天不肯离去。只有听到性急的主人“啵啵啵”“嘞嘞嘞”“驾——”“哇——”的大声吆喝,它们才会朝左或右,朝前或停步听从主人的指挥。有时会看到几只土狗站在公路两旁,对着我们坐的汽车汪汪汪叫几声,还尾随车后跑一段。像是对路人的招呼和迎送,以显人畜之间的和谐相处。

  坐落在重山峻坡下的苦竹林煤矿,因当地有一相同的村寨苦竹林村而得名。苦字当头,令人感到辛涩,但同志们一句“要问我们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大家豁然开朗,胸怀坦荡——梅花香自苦寒来!。

  苦矿的特产是煤。“游人”们年年月月日日,每二十四小时分早中夜三个班入“溶洞”去开采。生产一线的开采者最为辛苦,他们日不驻足,夜不归家,在采掘工作面挥汗如注;挺拔矗立的洗煤楼,矿山不夜城的象征,一群脸黑心红的娘子军,煤尘扑扑地在楼道上清除乌金中的杂物,以保产品质量的优良,换来企业效益的最大化;艰辛程度与井下的黑脸汉子不相上下的汽车驾驶员,也同样是早出晚归而忙忙碌碌地奔波在脱贫路上。

  提升的绞车“哗啦啦”地飞转,堆煤场的装载机“轰隆隆”嘶鸣,这是悦耳的春之声,苦矿人无不希望这激昂向上的谐音经久不衰。

  “春游”在苦矿,当喇叭里播出欢快的乐曲,无论是干部还是工人,在这约定俗成的时间之内,拿着自己的碗筷进入食堂,馒头大米饭、小炒大锅菜,任意选购,然后三五一群四六一伙地聚在一起,聆听时事政治,畅谈生产发展,展望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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