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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八十七·礼四(2)


  △曲礼
  曲礼必须别有一书协韵,如弟子职之类。如今篇首“若思”,“定辞”,“民哉”;兹。及“上堂声必扬”,“入户视必下”,户。皆是韵。今上下二篇却是后人补凑而成,不是全篇做底。“若夫”等处,文意都不接。内则却是全篇做底,但“曾子曰”一段不是。方子。
  问:“曲礼首三句是从源头说来,此三句固是一篇纲领。要之,‘俨若思,安定辞’,又以‘毋不敬’为本。”曰:“然。”又曰:“只是下面两句,便是‘毋不敬’。今人身上大节目,只是一个容貌言语,便如‘君子所贵乎道者三’。这里只是不曾说‘正颜色’。要之,颜色容貌亦不争多,只是颜色有个诚与伪。”简录云:“箕子‘九畴’,其要只在‘五事’。”文蔚。
  问:“艾轩解‘俨若思’,训‘思’字作助语,然否?”曰:“训‘思’字作助语,尚庶几;至以‘辞’字亦为助语,则全非也。他们大率偏枯,把心都在边角上用。”辉。
  “贤者狎而敬之”,狎是狎熟、狎爱。如“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既爱之而又敬之也。“畏而爱之”,如“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之“畏”,畏中有爱也。“很毋求胜”,很亦是两家事。注云:“斗阋也。”如与人争斗,分辨曲直,便令理明,不必求胜在我也。“分毋求多”,分物毋多自与,欲其平也。僩。
  “若夫坐如尸,立如齐”,本大戴礼之文。上言事亲,因假说此乃成人之仪,非所以事亲也。记曲礼者撮其言,反带“若夫”二字,不成文理。而郑康成又以“丈夫”解之,益谬!他也是解书多后,更不暇仔细。此亦犹“子曰好学近乎智,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家语答问甚详;子思取入中庸,而删削不及,反衍“子曰”两字。义刚。
  问:“‘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吕与叔谓上二句学者之道,下二句教者之道。取,犹致也。取于人者,我为人所取而教之;在教者言之,则来学者也。取人者,我致人以教己;在教者言之,则往教者也。此说如何?”曰:“道理亦大纲是如此,只是说得不甚分晓。据某所见,都只就教者身上说。取于人者,是人来求我,我因而教之;取人者,是我求人以教。今欲下一转语:取于人者,便是‘有朋自远方来’,‘童蒙求我’;取人者,便是‘好为人师’,‘我求童蒙’。”文蔚。
  “班朝治军,□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以“诚庄”对“威严”,则□官当以威严为本。然恐其太严,又当以宽济之。德明。
  问:“‘七十老而传’,则嫡子、嫡孙主祭。如此,则庙中神主都用改换作嫡子嫡孙名奉祀。然父母犹在,于心安乎?”曰:“然。此等也难行,也且得躬亲耳。”又问:“嫡孙主祭,则便须祧六世、七世庙主。自嫡孙言之,则当祧。若叔祖尚在,则乃是祧其高曾祖,于心安乎?”曰:“也只得如此。圣人立法,一定而不可易。兼当时人习惯,亦不以为异也。”又问:“先生旧时立春祭先祖,冬至祭始祖,后来废之,何故?”曰:“觉得忒煞过当,和禘、夹都包在里面了。恐太僭,遂废之。”僩。
  问:“‘年长以倍,则父事之’,这也是同类则可?”曰:“他也是说得年辈当如此。”又问:“如此,则不必问德之高下,但一例如此否?”曰:“德也隐微难见。德行底人,人也自是尊敬他。”又问:“如此,则不必问年之高下,但有德者皆尊敬之?”曰:“若是师他,则又不同。若朋友中德行底,也自是较尊敬他。”义刚。
  “为人子者,居不主奥。”古人室在东南隅开门,东北隅为窔,西北隅为屋漏,西南为奥。人才进,便先见东北隅,却到西北隅,然后始到西南隅,此是至深密之地。铢。
  尸用无父母者为之,故曰:“食飨不为概,祭祀不为尸。”文蔚。
  “父召无诺,唯而起。”唯速于诺。文蔚。
  问:“礼云‘父不祭子,夫不祭妻’,何也?”曰:“便是此一说,被人解得都无理会了。据某所见,此二句承上面‘馂余不祭’说。盖谓馂余之物,虽父不可将去祭子,夫不可将去祭妻。且如孔子‘君赐食,必正席先尝之;君赐腥,必熟而荐之’。君赐腥,则非馂余矣,虽熟之以荐先祖可也。赐食,则或为馂余,但可正席先尝而已;固是不可祭先祖,虽妻子至卑,亦不可祭也。”文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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