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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七十五·易十一(2)


  “天下之至动”,事若未动时,不见得道理是如何。人平不语,水平不流,须是动,方见得。“会通”,是会聚处;“典礼”,是借这般字来说。观他会通处。却求个道理来区处他。所谓卦爻之动,便是法象这个,故曰“爻也者,效天下之动者也”。动,亦未说事之动,只是事到面前,自家一念之动,要求处置他,便是动。渊。
  问:“‘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凡一言一动皆于易而拟议之否?”曰:“然。”□。
  “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此变化只就人事说。拟议,只是裁度自家言动,使合此理,“变易以从道”之意。如拟议得是便吉,拟议未善则为凶矣。谟。
  问“拟议以成其变化”。曰:“这变化,就人动作处说,如下所举七爻,皆变化也。”学履。
  “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縻之。”此本是说诚信感通之理,夫子却专以言行论之。盖诚信感通,莫大于言行。上文“言天下之赜而不敢恶也,言天下之动而不敢乱也”,先儒多以“赜”字为至妙之意。若如此说,则何以谓之“不敢恶”?赜,只是一个杂乱冗闹底意思。言之而不恶者,精粗本末无不尽也。“赜”字与“颐”字相似,此有互体之意。此间连说互体,失记。“鹤鸣”、“好爵”,皆卦中有此象。诸爻立象,圣人必有所据,非是白撰,但今不可考耳。到孔子方不说象。如“见豕负涂,载鬼一车”之类,孔子只说“群疑亡也”,便见得上面许多皆是狐惑可疑之事而已。到后人解说,便多牵强。如十三卦中“重门击柝,以待暴客”,只是豫备之意;却须待用互体,推艮为门阙,雷震乎外之意。“剡木为矢,弦木为弧”,只为睽乖,故有威天下之象;亦必待穿凿附会,就卦中推出制器之义。殊不知卦中但有此理而已,故孔子各以“盖取诸某卦”言之,亦曰其大意云尔。汉书所谓“获一角兽,盖麟云”,皆疑辞也。谟。
  问:“‘言行,君子之枢机’,是言所发者至近,而所应者甚远否?”曰:“枢机,便是‘鸣鹤在阴’。下面大概只说这意,都不解着‘我有好爵’二句。”学蒙。
  “其利断金”。断,是断做两段。又曰:“‘同人先号啕而后笑’,圣人却恁地解。”学蒙。
  △右第八章
  卦虽八而数须十。八是阴阳数,十是五行数。一阴一阳便是二,以二乘二便是四,以四乘四便是八。五行本只是五而有是十者,盖一个便包两个:如木便包甲乙,火便包丙丁,土便包戊己,金便包庚辛,水便包壬癸,所以为十。学履。
  “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是两个意:一与二,三与四,五与六,七与八,九与十,是奇耦以类“相得”;一与六合,二与七合,三与八合,四与九合,五与十合,是“各有合”。在十干:甲乙木,丙丁火,戊己土,庚辛金,壬癸水,便是“相得”:甲与己合,乙与庚合,丙与辛合,丁与壬合,戊与癸合,是“各有合”。学履。
  “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先生举程子云:“变化言功,鬼神言用。”张子曰:“成行,鬼神之气而已。”“数只是气,变化鬼神亦只是气。‘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变化鬼神皆不越于其间。”□。
  “大衍之数五十。”蓍之数五十。蓍之筹,乃其策也。策中乘除之数,则直谓之数耳。渊。
  “大衍之数五十”,以“天地之数五十有五”,除出金木水火土五数并天一,便用四十九,此一说也。数家之说虽多不同,某自谓此说却分晓。三天两地,则是已虚了天一之数,便只用天三对地二。又五是生数之极,十是成数之极,以五乘十,亦是五十:以十乘五,亦是五十,此一说也。又,数始于一,成于五,小衍之而成十,大衍之而成五十,此又是一说。□。
  系辞言蓍法,大抵只是解其大略,想别有文字,今不可见。但如“天数五,地数五”,此是旧文;“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是孔子解文。“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是旧文;“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此是孔子解文。“分而为二”是本文;“以象两”是解“挂一”。“揲之以四”,“归奇于扐”,皆是本文;“以象三”,“以象四时”,“以象闰”之类,皆解文也。“干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孔子则断之以“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孔子则断之以“当万物之数”,于此可见。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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