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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六十九·易五(7)


  符问“知至至之,可与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曰:“‘忠信所以进德,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方说‘知至至之,可与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知至’是知得到至处,‘至之’谓意思也随他到那处,这里便可与理会几微处。‘知终’是知得到终处,‘终之’谓意思也随他到那里,这里便可与存义。‘存’谓存主,今日也存主在这里,明日也存主在这里。”贺孙。
  “知至至之”,知谓进德者也;“知终终之”,此知谓居业者也。进德者,“日日新,又日新”,进进而不已也;居业者,日日守定在此也。然必内有忠信,方能修辞,心不在时,如何修得?于干言“忠信”者,有健而无息之意;于坤言“敬”者,有顺而有常之意。祖道。
  “知至”虽未做到那里,然已知道业可居,心心念念做将去。“修辞立其诚”以终他,终便是居了。“进德”、“知至”、“可与几”是一类事。这般处说得精,便与那“崇德广业”、“知崇礼卑”一般。若是那“始条理、终条理”底,说得□。渊。
  “知至至之”,主在“至”上;“知终终之”,主在“终”上。至是要到那处而未到之辞。如去长安,未到长安,却先知道长安在那里,从后行去,这便是进德之事。进德是要日新又新,只管要进去,便是要至之,故说道“可与几”。未做到那里,先知得如此,所以说“可与几”。“进”字贴着那“几”字,“至”字又贴着那“进”字,“终”则只是要守。业只是这业,今日如此,明日又如此,所以下个“居”字。壮祖录云:“‘知终终之’,是居业意。‘修辞立其诚’,今日也只做此事,明日也只做此事,更无住底意,故曰‘可与存义’也。”“终”者只这里终,“居”字贴着那“存”字,“终”字又贴着那“居”字。德是心上说,义是那业上底道理。渊。
  用之问“知至至之,可与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曰:“上‘至’字是至处,下‘至”字是到那至处。‘知终’是终处,‘终之’是终之而不去,盖求必终于是,而守之不去也。先知为几,如人欲往长安,虽未到长安,然已知长安之所在,所谓‘可与几也’。若已到彼,则不谓之‘几’。几者先知之谓也,存者守而勿失。既知得个道理如此,则坚守之而勿失,所谓‘可与存义也’。”僩。
  林问:“‘知至’与‘知终’,‘终’字‘至’字,其义相近,如何?”曰:“这处人都作两段滚将去,所以难得分晓。‘知至’与‘至之’,‘知终’与‘终之’,分作四截说。‘知至’是知得到处,‘知终’是终其到处。‘至之’是须着行去到那处,‘终之’是定要守到那处。上两个‘知’字却一般。”举遗书所谓“‘知至至之’,主知也;‘知终终之’,主终也”,“均一知也,上却主知,下却主终。要得守,故如此”。宇。
  “知至至之。”“知至”则“知”字是轻,“至”字是到那处。“至之”则“至”字是实,“之”字是虚。如知得要到临安,是“知至”,须是行到那里,方是“至之”。大学“知至”,“知”字重,“至”字轻。贺孙。
  “知至”是要知所至之地,“至之”便是至那地头了。“知终”是知得合如此,“终之”便须下终底工夫。“几”字是知之初,方是见得事几,便须是至之。“存义”是守得定,方存得这义。砺。
  “知至至之”,知其可至而行至之也;“知终终之”,知其可住而止之。祖道。
  问:“‘“知至至之”致知也;“知终终之”力行也。’虽是如此,知至、知终皆致知事,至之、终之皆力行事。然‘知至至之’主于知,故‘可与几’;‘知终终之’主于行,故‘可与存义’,如何?”曰:“‘知至至之’者,言此心所知者,心真个到那所知田地;虽行未到,而心已到,故其精微几密一齐在此,故曰‘可与几’。‘知终终之’者,既知到极处,便力行进到极处;此真实见于行事,故天下义理都无走失,故曰‘可与存义’。所谓知者,不似今人略知得而已,其所知处,此心真个一一到那上也。‘知至至之’,进德之事。以知得端的如此,此心自实。从此实处去,便是做进德处也。”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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