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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三十九·论语二十一(3)


  问“訚訚、行行、侃侃”。曰:“闵子於和悦中,却有刚正意思。仲由一於刚正。闵子深厚,仲由较表露。”问“子路不得其死然”。曰:“‘然’者,未定之辞。圣人虽谓其‘不得其死’,使子路能变其气习,亦必有以处死。”贺孙
  吴伯英讲“由也不得其死”处,问曰:“由之死,疑其甚不明於大义。岂有子拒父如是之逆,而可以仕之乎?”曰:“然。仲由之死,也有些没紧要。然误处不在致死之时,乃在於委质之始。但不知夫子既教之以正名,而不深切言其不可仕於卫,何欤?若冉有子贡则能问夫子为卫君与否,盖不若子路之粗率。”壮祖
  或问:“子路死於孔悝之难,死得是否?”曰:“非是,自是死得獃。出公岂可仕也!”又问:“若仕於孔悝,则其死为是否?”曰:“未问死孔悝是不是,只合下仕於卫,自不是了。况孔悝亦自是不好底人,何足仕也。子路只见得可仕於大夫,而不知辄之国非可仕之国也。”问:“孔门弟子多仕於列国之大夫者,何故?”曰:“他别无科阙,仕进者只有此一门,舍此则无从可仕,所以颜闵宁不仕耳。”僩
  子路死孔悝之难,未为不是;只是他当初事孔悝时错了,到此不得其死。饶本作:“到此只得死。”卫君不正,冉有子贡便能疑而问之,有思量,便不去事他。若子路粗率,全不信圣人说话。“必也正名”,亦是教子路不要事卫。他更说夫子之迂。“若由也,不得其死!”圣人已见得他错了,但不如鸣鼓攻之,责得求之深。虽有不得其死及正名之说,然终不分晓痛说与他,使之知不要事孔悝。此事不可晓,不知圣人何故不痛责之?明作
  子路为人粗,於精微处多未达。其事孔悝,盖其心不以出公为非故也。悝即出公之党。何以见得他如此?如“卫君待子为政”,夫子欲先正名,他遂以为迂,可见他不以出公为非。故其事悝,盖自以为善而为之,而不知其非义也。┿
  △子贡问师与商也章
  问:“‘师也过,商也不及。’看过与不及处,莫只是二子知见上欠工夫?”曰:“也不独知见上欠,只二子合下资质是这模样。子张便常要将大话盖将去,子夏便规规谨守。看论语中所载子张说话,及夫子告子张处,如‘多闻阙疑,多见阙殆’之类。如子张自说:‘我之大贤欤,於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欤,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此说话固是好,只是他地位未说得这般话。这是大贤以上,圣人之事,他便把来盖人,其疏旷多如此。孔子告子夏,如云‘无为小人儒’;又云‘无欲速,无见小利’;如子夏自言‘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小子当洒埽应对进退’之类,可见。”又问:“‘参也,竟以鲁得之。’鲁,却似有不及之意。然曾参虽鲁,而规模志向自大,所以终能传夫子之道。子夏合下浅狭,而不能穷究道体之大全,所以终於不及。”曰:“鲁,自与不及不相似。鲁是质朴浑厚意思,只是钝;不及底恰似一个物事欠了些子。”贺孙
  问:“伊川谓师商过、不及,其弊为杨墨。”曰:“不似杨墨。墨氏之学,萌蘖已久,晏子时已有之矣。师商之过、不及,与兼爱、为我不关事。”必大
  △季氏富於周公章
  问:“以季氏之富,‘而求也为之聚敛’。”曰:“不问季氏贫富。若季氏虽富,而取於民有制,亦何害。此必有非所当取而取之者,故夫子如此说。”义刚
  问:“冉求圣门高弟,亲炙圣人,不可谓无所见。一旦仕於季氏,‘为之聚敛而附益之’。盖缘他工夫间断,故不知不觉做到这里,岂可不时时自点检!”曰:“固是。只缘个公私义利界分不明,所以如此。若是常在界分内做,自然不到如此。才出界分去,则无所不至矣。”广
  问“季氏富於周公”一章。先生令举范氏之说,叹美久之。云:“人最怕资质弱。若过於刚,如子路虽不得其死,百世之下,其勇气英风,尚足以起顽立懦!若冉有之徒,都自扶不起。如云‘可使足民’,他岂不知爱民,而反为季氏聚敛。如范氏云:‘其心术不明。’惟是心术不明,到这般所在,都不自知。”又云:“‘以仕为急。’他只缘以仕为急,故从季氏。见他所为如此,又拔不出,一向从其恶。”贺孙因云:“若闵子‘善为我辞’之意,便见得煞高。”曰:“然。”因云:“谢氏说闵子处最好。”因令贺孙举读全文。曰:“冉求路头错处,只在急於仕。人亦有多样,有一等人合下只是要求进;又有一等人心性自不要如此,见此事自匹似闲;又有一等人虽要求进,度其不可,亦有退步之意。”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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