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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三十七·论语十九(2)


  行夫说“仁者不忧”一章。曰:“‘勇者不惧’,勇是一个果勇必行之意,说‘不惧’也易见。‘知者不惑’,知是一个分辨不乱之意,说‘不惑’也易见。惟是仁如何会不忧?这须思之。”行夫云:“仁者顺理,故不忧。若只顺这道理做去,自是无忧。”曰:“意思也是如此,更须细思之。”久之,行夫复云云。曰:“毕竟也说得粗。仁者所以无忧者,止缘仁者之心便是一个道理。看是甚么事来,不问大小,改头换面来,自家此心各各是一个道理应副去。不待事来,方始安排,心便是理了。不是方见得道理合如此做,不是方去恁地做。”贺孙恪录别出。
  蔡行夫问“仁者不忧”一章。曰:“知不惑,勇不惧,却易理会。‘仁者不忧’,须思量仁者如何会不忧。”蔡云:“莫只是无私否?”方子录云:“或曰:‘仁者无私心,故乐天而不忧。’”曰:“固是无私。然所以不忧者,须看得透,方得。”杨至之云:“是人欲净尽,自然乐否?”曰:“此亦只是貌说。”洪庆问:“先生说是如何?”曰:“仁者心便是理,看有甚事来,便有道理应他,所以不忧。方子录云:“仁者理即是心,心即是理。有一事来,便有一理以应之,所以无忧。”恪录一作:“仁者心与理一,心纯是这道理。看甚么事来,自有这道理在处置他,自不烦恼。”人所以忧者,只是卒然遇事,未有一个道理应他,便不免有忧。”恪录一作:“今人有这事,却无道理,便处置不来,所以忧。”从周录云:“人所以有忧者,只是处未得。”恪
  方毅父问:“‘知者不惑’,明理便能无私否?”曰:“也有人明理而不能去私欲者。然去私欲,必先明理。无私欲,则不屈於物,故勇。惟圣人自诚而明,可以先言仁,後言知。至於教人,当以知为先。”铢时举少异。
  先生说“知者不惑”章:“惟不惑不忧,便生得这勇来。”植
  问“知者不惑”章。曰:“有仁、知而後有勇,然而仁、知又少勇不得。盖虽曰‘仁能守之’,只有这勇方能守得到头,方能接得去。若无这勇,则虽有仁、知、少间亦恐会放倒了。所以中庸说‘仁、知、勇三者’。勇,本是个没紧要底物事。然仁、知不是勇,则做不到头,半涂而废。”焘
  或问:“‘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何以与前面‘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次序不同?”曰:“成德以仁为先,进学以知为先,此诚而明,明而诚也。”“中庸言三德之序如何?”曰:“亦为学者言也。”问:“何以勇皆在後?”曰:“末後做工夫不退转,此方是勇。”铢
  或问:“人之所以忧、惑、惧者,只是穷理不尽,故如此。若穷尽天下之理,则何忧何惧之有?因其无所忧,故名之曰仁;因其无所惑,故名之曰知;因其无所惧,故名之曰勇。不知二说孰是?”曰:“仁者随所寓而安,自是不忧;知者所见明,自是不惑;勇者所守定,自是不惧。夫不忧、不惑、不惧,自有次第。”或曰:“勇於义,是义理之勇。如孟施舍、北宫黝,皆血气之勇。”人杰录云:“或曰:‘勇是勇於义,或是武勇之勇?’曰:‘大概统言之,如孟施舍北宫黝,皆血气之勇。’”曰:“三者也须穷理克复,方得。只如此说,不济事。”去伪
  问:“‘知者不惑’,集注:‘知以知之,仁以守之,勇以终之。’看此三句,恐知是致知、格物,仁是存养,勇是克治之功。”先生首肯,曰:“是。勇是持守坚固。”问:“中庸‘力行近乎仁’,又似‘勇者不惧’意思。”曰:“交互说,都是。如‘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三知都是知;‘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三行都是仁;‘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三近都是勇。”宙。
  △可与共学章
  “可与共学”,有志於此;“可与適道”,已看见路脉;“可与立”,能有所立;“可与权”,遭变事而知其宜,此只是大纲如此说。可学
  问“可与適道”章。曰:“这个只说世人可与共学底,未必便可与適道;可与適道底,未必便可与立;可与立底,未必便可与权。学时,须便教可適道;適道,便更教立去;立,便须教权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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