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轩 > 雨枫书屋 > 经典名著 >

朱子语类·卷三十五·论语十七(12)


  正淳问:“谢氏谓‘乐则存养其善心,使义精仁熟,自和顺於道德,遗其音而专论其意’,如何?”曰:“‘乐’字内自括五音六律了。若无五音六律,以何为乐?”必大集义。
  △民可使由之章
  问“民可使由之”。曰:“所谓‘虽是他自有底,却是圣人使之由’。如‘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岂不是‘使之由’。”问:“不可使知之”。曰:“不是愚黔首,是不可得而使之知也。吕氏谓‘知之未至,適所以启机心而生惑志’,说得是。”问:“此不知与‘百姓日用不知’同否?”曰:“彼是自不知,此是不能使之知。”淳
  植云:“民可使之仰事俯育,而不可使之知其父子之道为天性;可使之奔走服役,而不可使之知其君臣之义为当然。”及诸友举毕,先生云:“今晚五人看得都无甚走作。”植
  或问“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曰:“圣人只使得人孝,足矣,使得人弟,足矣,却无缘又上门逐个与他解说所以当孝者是如何,所以当弟者是如何,自是无缘得如此。顷年张子韶之论,以为:‘当事亲,便当体认取那事亲者是何物,方识所谓仁;当事兄,便当体认取那事兄者是何物,方识所谓义。’某说,若如此,则前面方推这心去事亲,随手又便去背後寻摸取这个仁;前面方推此心去事兄,随手又便著一心去寻摸取这个义,是二心矣。禅家便是如此,其为说曰:‘立地便要你究得,恁地便要你究得。’他所以撑眉弩眼,使棒使喝,都是立地便拶教你承当识认取,所以谓之禅机。若必欲使民知之,少间便有这般病。某尝举子韶之说以问李先生曰:‘当事亲,便要体认取蚌仁;当事兄,便要体认取蚌义。如此,则事亲事兄却是没紧要底事,且姑借此来体认取蚌仁义耳。’李先生笑曰:‘不易,公看得好。’”或问:“上蔡爱说个‘觉’字,便是有此病了。”曰:“然。张子韶初间便是上蔡之说,只是後来又展上蔡之说,说得来放肆无收杀了。”或曰:“南轩初间也有以觉训仁之病。”曰:“大概都是自上蔡处来。”又曰:“吕氏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云:‘“不可使知”,非以愚民,盖知之不至,適以起机心而生惑志也。’此说亦自好。所谓机心,便是张子韶与禅机之说。方才做这事,便又使此心去体认,少间便启人机心。只是圣人说此语时,却未有此意在。向姑举之或问,不欲附集注。”或曰:“王介甫以为‘不可使知’,尽圣人愚民之意。”曰:“申韩庄老之说,便是此意,以为圣人置这许多仁义礼乐,都是殃考人。淮南子有一段说,武王问太公曰:‘寡人伐纣,天下谓臣杀主,下伐上。吾恐用兵不休,争斗不已,为之奈何?’太公善王之问,教之以繁文滋礼,以持天下,如为三年之丧,令类不蓄,厚葬久丧,以亶音丹。其家。其意大概说,使人行三年之丧,庶几生子少,免得人多为乱之意;厚葬久丧,可以破产,免得人富以启乱之意。都是这般无稽之语!”僩
  “民可使由之”一章,旧取杨氏说,亦未精审。此章之义,自与盘、诰之意不同。商盘只说迁都,周诰只言代商,此不可不与百姓说令分晓。况只是就事上说,闻者亦易晓解。若义理之精微,则如何说得他晓!必大
  △好勇疾贫章
  “好勇疾贫”,固是作乱。不仁之人,不能容之,亦必致乱,如东汉之党锢。泳
  △如有周公之才之美章
  “周公之才之美”,此是为有才而无德者言。但此一段曲折,自有数般意思,骄者必有吝,吝者必有骄。非只是吝於财,凡吝於事,吝於为善,皆是。且以吝财言之,人之所以要吝者,只缘我散与人,使他人富与我一般,则无可矜夸於人,所以吝。某尝见两人,只是无紧要闲事,也抵死不肯说与人。只缘他要说自会,以是骄夸人,故如此。因曾亲见人如此,遂晓得这“骄吝”两字,只是相匹配得在,故相靠得在。池录作:“相比配,相靠在这里。”义刚
  骄吝,是挟其所有,以夸其所无。挟其所有,是吝;夸其所无,是骄。而今有一样人,会得底不肯与人说,又却将来骄人。僩
  正卿问:“骄如何生於吝?”曰:“骄却是枝叶发露处,吝却是根本藏蓄处。且以浅近易见者言之:如说道理,这自是世上公共底物事,合当大家说出来。世上自有一般人,自恁地吝惜,不肯说与人。这意思是如何?他只怕人都识了,却没诧异,所以吝惜在此。独有自家会,别人都不会,自家便骄得他,便欺得他。如货财也是公共底物事,合使便著使。若只恁地吝惜,合使不使,只怕自家无了,别人却有,无可强得人,所以吝惜在此。独是自家有,别人无,自家便做大,便欺得他。”又云:“为是要骄人,所以吝。”贺孙


作品集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