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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来信(11)


熟的见解,就以“家”而来看“家”(是包括了老、中、少)上面“宀”即
有庇荫之意,就以洋文home 来看Hold-Old-Middle-Eppemiancy 都离不了承
先启后)耳闻目睹矫纵惯了的年轻人的事例太多,请不要再“风助火威火乘
风势”的烧毁了家庭,毁坏了伦理(我知道你没有这些意思,但恐那些意念
末泯、好歹不分、心智未开瞎者胡闹)。所以我觉得你更该运用你的才华发
挥学者之良知良能,以及“龙应台风”之影响力巧妙地感情地来劝导那些心
智不开、好逸恶劳、急功近利唯利是图,同上一代争自由,争权威的年轻人,
少做不义之事(即是争也要公平对不对),你可能不知道有不少的家庭,父
母受子媳的气,已经欲哭无泪投诉无门(你也许会说“活该”)。但人都有老
的一天也不能与禽兽相比对不对!你在国外求学一定很久,见多识广,他们
年轻人在家之用钱与享乐自由如何。当然我们都不要“以偏概全”的方式来
衡量,你要鼓吹向权势争自由,民主人权,这是时代潮流谁都阻挡不了,更
不会有人去“扭断他的胳膀”,但你在大文中意味着对父母(上一代)再争
什么,恐怕“这一代”将来会尝其恶果。而且也会失掉炎黄子孙特有的风格
(真正走上四海一家,但就怕别人不肯)时代的悲剧与太多的无奈已经够多。
有人说聪明与智慧不同,你是智者,若你是想投其(年轻人)所好想
“名利”双收(由你大文中已经显示),你已得到请你再落笔之时,设法善
尽言责,使有些年轻人不要一味地反对家庭(上一代),当然我的意思也不
是要你违背你说过的重入“框框”之中,“独立思考”甚之顶撞父母都(说
辩驳好啦)在所不计,但请不要助长与父母作对与反对家庭之势才好。你说
“嚷嚷”而我这是哀求,请不要将此家看成那“枷”,那“枷”的家在五四
之后,就已打破了真的。我想向你说的太多,我很同意你所说不要两走极端,
水火不融,是请权势放手而非让无辜受害。教授先生再次地向你表示,由于
我脑昏眼花思维迟钝,言不及意及字草词乱之处甚多,若有无意而你觉得有
冒犯之处尚请海涵
耑此祝
教安
一匹夫敬笔
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四日灯下
演讲现场
龙小姐:
今天下班后,抽空前往耕莘6:45PM 就已经站满人潮,有几个位置被
书本压着,要是以前,我就会把书本丢到一旁去。
站在后排,人愈来愈挤,从正立变成侧肩时,我开始怀疑有必要再等
五○分钟吗?于是我把注意力放在周围的面孔上,想从他们的眼神中,去找
出他们来听你演讲的动机,但是愈看愈茫然,因为,我以为我是在一场演唱
会上。
PM:7:08 我决定放弃,因为这种焦躁的环境根本不适合去听下去。没
想到从最后一排走出大门也是一场挣扎的过程,因为我要不断推开正想往里
面挤的人群。在一五~二○公分的近距离中,脸孔和眼神正急剧地变化,几
乎是在一种厌恶的心情下离开会场。
回家的途中,想不出你会在热烈的掌声中找到什么?从照片中看你,
还蛮清秀,那些正徘徊在场外的年青人,是否把你当成一种偶像呢?是否这
样的摄影,使你的姿态重现一种“自信”的魅力,导致那些憧憬和迷恋你的
年青人,产生向往呢?因为我在会场就听到有人说“很迷她”这类的词汇。
尤其是你所要讲那样的主题,真的会有那么多的现象有兴趣吗?还是
你的文章一直在满足他们脑中想象有关“闹事、反叛”的乐趣呢?在少数与
多数之间,差不多在三年前,我就肯定群众与非群众的类属。近代的社会及
心理学的发展,更证实这种性格也兴趣的偏向差别,所以,我觉得这场演讲
会这么轰动是否异常呢?以及近来文艺演讲的盛行。又是否是异常现象呢?
尤其是像今天这种非常严肃的文学批评的演讲,观众怎么会这么多呢?事实
上,我一直怀疑这些现象都是一些表面情绪的反应,跟台湾的经济形态有关,
都是暴起暴落的模式。或者是海岛性的人文气息,缺乏一种平稳的个性去沉
静面对事物的变化,经常莫名卷入一窝蜂的狂热中。
过去,有一阵子,都是靠上述的方法来调整心情。因为几千年的中国
人,难免积习太多代代相传的尾病。大学生也不过是人,过去的科学,也还
是有那么多类似的地方,而历史上数得出来的人也不过那几个,今天又怎么
去要求呢?最后只是问自己靠那边站的问题而已,日子过久了,没办法去积
存那么多的责任、道德和勇气。我能猜的是一千八百万分之一或二三而已。
骂群众,久了,又能怎样,校园美女还不是照选。买卖式的情感还不是一样
存在,只不过是一次付清或者分期付款而已(或者零买)。
做人也没什么好骄傲,也没什么好自卑。要尊严就得付出生命和利益。
田纳西威廉不也在“玻璃珠动物圈”,把现代人性的缺憾勾勒出来吗?在台
湾这种环境里;还能作多少呢?自己的经验,绕了一圈,又退回到存在主义
的阔海里,太多的观点就是在激进的改革行动派与冷眼旁观的侧视党,两极
间摆荡,相信你也有冷的时候。焦雄屏不也由热到冷,消极了一阵子。
我只看经验和意志,一个是现象,一个是理想,人最后的表现,就是
这二个,前面一个看得见,后面一个说得出。而我只是想最后呢?当我在上
历史哲学时,一下克罗齐、一下黑格尔,我想写却是史记与司马迁,可是我
们的历史课本把人简化成伟人,这一个空洞的概念,连司马迁都接不着。而
今,以台湾的现实环境,该怎么做,你也很清楚,是否要像司马迁赔进去,
去证明一件事,我想司马迁的自叙已提到了。
一度你在骂人时,我以为我站在你那边,后来想想又好像不是,不晓
得你是否感受到另外一群人的存在,在过去,在现在他们却不曾被提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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