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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三十·论语十二(6)


  “其本也真而静,其未发也五性具焉。”五性便是真,未发时便是静,只是叠说。僩
  问:“程子云:‘情既炽而益荡,其性凿矣。’性上如何说凿?”曰:“性固不可凿。但人不循此理,任意妄作,去伤了他耳。凿,与孟子所谓凿一般,故孟子只说‘养其性’。养,谓顺之而不害。”广
  问:“颜子之所学者,盖人之有生,五常之性,浑然一心之中。未感物之时,寂然不动而已,而不能不感於物,於是喜怒哀乐七情出焉。既发而易纵,其性始凿。故颜子之学见得此理分明,必欲约其情以合於中,刚决以克其私。私欲既去,天理自明,故此心虚静,随感而应。或有所怒,因彼之可怒而怒之,而己无与焉。怒才过,而此心又复寂然,何迁移之有!所谓过者,只是微有差失。张子谓之‘慊於己’,只是略有些子不足於心,便自知之,即随手消除,更不复萌作。为学工夫如此,可谓真好学矣。”曰:“所谓学者,只是学此而已。伊川所谓‘性其情’,大学所谓‘明明德’,中庸所谓‘天命之谓性’,皆是此理”。南升
  “‘明诸心,知所往’,穷理之事也。‘力行求至’,践履之事也。穷理,非是专要明在外之理。如何而为孝弟,如何而为忠信,推此类通之,求处至当,即穷理之事也。”人杰
  圣人无怒,何待於不迁?圣人无过,何待於不贰?所以不迁不贰者,犹有意存焉,与“愿无伐善,无施劳”之意同。犹今人所谓愿得不如此。是固尝如此,而今且得其不如此也。此所谓“守之,非化之也”。人杰
  文振再说“颜子好学”一章。因说程先生所作好学论,曰:“此是程子二十岁时已做得这文好。这个说话,便是所以为学之本。惟知所本,然後可以为学。若不去大本上理会,只恁地茫茫然,却要去文字上求,恐也未得。”时举
  伊川文字,多有句相倚处,如颜子好学论。可学
  问:“颜子短命,是气使然。刘质夫所录一段又别。”曰:“大纲如此说。”可学(按:此条集义在先进篇章。)
  问:“吕与叔引横渠说解迁怒事,又以‘三月不违’为气不能守。恐是张子吕氏皆是以己之气质论圣人之言。”曰:“不须如此说。如说这一段,且只就这一段平看。若更生枝节,又外面讨一个意思横看,都是病。”人杰因曰:“须是这里过一番,既闻教诲,可造平淡。”曰:“此说又是剩了。”人杰
  “伊川曰:‘颜子之怒,在物不在己,故不迁。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不贰饼也。’游氏曰:‘不迁怒者,怒適其可而止,无溢怒之气也。传所谓‘怒於室而色於市’者,迁其怒之甚也。不迁怒,则发而中节矣。喜怒哀乐不能无也,要之,每发皆中节之为难耳。不贰饼者,一念少差而觉之早,不复见之行事也。盖惟圣人能寂然不动,故无过。颜子能非礼勿动而已,故或有不善始萌于中,而不及复行,是其过在心,而行不贰焉。’但其间正心、修身之说,若以不贰饼作正心,不迁怒作修身,亦可。恐不必如此。右第三章,凡八说,今从伊川游氏之说。伊川外五说大率相类,其说皆正,故不尽录,然亦不出第一说之意。横渠第一第二说皆曰:‘怒於人者,不使迁乎其身。’吕氏亦曰:‘不使可怒之恶反迁诸己,而为人之所怒。’此说恐未安。如此,只是不贰饼之意。圣人何以既曰‘不迁怒’,又曰‘不贰饼’?若使恶不迁诸己,则只说得‘不贰饼’。又,横渠曰:‘慊於己者,不使萌於再。’萌字说太深,不如游氏作‘行不贰’,伊川作‘未尝复行’,乃正。范氏曰:‘不迁怒者,性不移於怒也。’此说不可晓。若谓性不移於怒而後能不迁怒,却稳,与伊川‘怒不在己’之说同。若谓不迁怒,则性不移於怒,恐未当。以‘移’字训‘迁’字,则说太深。馀说亦宽。谢氏曰:‘不患有过,盖不害其为改。’其说又太浅。颜子不应有过而後改,特知之未尝复行尔。又与横渠不萌之说相反,皆为未当。杨氏不放心之说无甚差,但稍宽尔。其他皆解得,何止不放心而已。又说‘今也则亡’一句,作‘无’字说。不知合训‘无’字,合作死亡之亡?若训无字,则与下句重;若作死亡之亡,则与上句重,未知孰是。尹氏用伊川说,故不录。”先生曰:“游说不贰饼,乃韩退之之意,与伊川不同。伊川意却与横渠同。外书第五卷有一段正如此,可更思之。须见游氏说病处。横渠迁怒之说固未然,然与贰饼殊不相似。亡,即无也,或当读作无。”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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