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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八·论语十(4)


  问:“漆雕开与曾点孰优劣?”曰:“旧看皆云曾点高。今看来,却是开著实,点颇动荡。”可学
  问:“恐漆雕开见处未到曾点。”曰:“曾点见虽高,漆雕开却确实,观他‘吾斯之未能信’之语可见。”文蔚
  曾点开阔,漆雕开深稳。方子
  “曾点漆雕开已见大意”。若论见处,开未必如点透彻;论做处,点又不如开著实。邵尧夫见得恁地,却又只管作弄去。儒用
  “曾点已见大意”,却做得有欠缺。漆雕开见得不如点透彻,而用工却密。点天资甚高,见得这物事透彻。如一个大屋,但见外面墙围周匝,里面间架却未见得,却又不肯做工夫。如邵康节见得恁地,只管作弄。又曰:“曾子父子却相反。曾子初间却都不见得,只从小处做去。及至一下见得大处时,他小处却都曾做了。”赐
  曾点见得甚高,却於工夫上有疏略处。漆雕开见处不如曾点,然有向进之意。曾点与曾参正相反。曾参却是积累做去,千条万绪,做到九分八釐,只有这些子未透。既闻夫子一贯之旨,则前日之千条万绪,皆有著落矣。“忠恕而已矣”,此是借学者之忠恕,以影出圣人自然之忠恕也。
  上蔡言漆雕开“不安於小成”。是他先见大意了,方肯不安於小成。若不见大意,如何知得他不肯安於小成?若不见大意者,只安於小成耳。如人食藜藿与食刍豢,若未食刍豢,只知藜藿之美;既食刍豢,则藜藿不足食矣。贺孙
  △道不行章
  夫子浮巠,假设之言,且如此说,非是必要去。所以谓子路勇,可以从行,便是未必要去。明作
  问:“子路资质刚毅,固是个负荷容受得底人。如何却有那‘闻之喜’及‘终身诵之’之事?”曰:“也只缘他好勇,故凡事粗率,不能深求细绎那道理,故有如事。”广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章
  仲由可使治赋,才也。“不知其仁”,以学言也。升卿
  孟武伯问三子仁乎,夫子但言三子才各有所长,若仁则不是易事。夫子虽不说三子无仁,但言“不知其仁”,则无在其中矣。仁是全体不息。所谓全体者,合下全具此心,更无一物之杂。不息,则未尝休息,置之无用处。全体似个桌子四脚,若三脚便是不全。不息,是常用也。或置之僻处,又被别人将去,便是息。此心具十分道理在,若只见得九分,亦不是全了。所以息者,是私欲间之。无一毫私欲,方是不息,乃三月不违以上地位。若违时,便是息。不善底心固是私,若一等闲思虑亦不得,须要照管得此心常在。明作
  问“孟武伯问三子之仁,而圣人皆不之许,但许其才”云云。曰:“大概是如此。”又问:“虽全体未是仁,苟於一事上能当理而无私心,亦可谓之一事之仁否?”曰:“不然。盖才说个‘仁’字,便用以全体言。若一事上能尽仁,便是他全体是仁了。若全体有亏,这一事上必不能尽仁。才说个‘仁’字,便包尽许多事,无不当理无私了。所以三子当不得这个‘仁’字,圣人只称其才。”僩
  问:“孔门之学,莫大於为仁。孟武伯见子路等皆孔门高第,故问之。孔子於三子者,皆许其才而不许其仁。”曰:“何故许其才不许其仁?”对曰:“三子之才,虽各能辨事,但未知做得来能无私心否?”曰:“然。圣人虽见得他有驳杂处,若是不就这里做工夫,便待做得事业来,终是粗率,非圣贤气象。若有些子偏驳,便不是全体。”南升
  林问子路不知其仁处。曰:“仁,譬如一盆油一般,无些子夹杂,方唤做油。一点水落在里面,便不纯是油了。浑然天理便是仁,有一毫私欲便不是仁了。子路之心,不是都不仁。‘仁,人心也’。有发见之时,但是不纯,故夫子以不知答之。”卓
  “不知其仁”。仁如白,不仁如黑。白,须是十分全白,方谓之白。才是一点墨点破,便不得白了。夔孙
  或问:“由求所以未仁,如何?”曰:“只为它功夫未到。”问:“何谓工夫?”先生不答。久之,乃曰:“圣门功夫,自有一条坦然路径。诸公每日理会何事?所谓功夫者,不过居敬穷理以修身也。由求只是这些功夫未到此田地,不若颜子,故夫子所以知其未仁。若能主敬以穷理,功夫到此,则德性常用,物欲不行,而仁流行矣。”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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