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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八·论语十(3)


  问“吾斯之未能信”。曰:“信是於这个道理上见得透,全无些疑处。他看得那仕与不仕,全无紧要。曾点亦然。但见得那日用都是天理流行,看见那做诸侯卿相不是紧要,却不是高尚要恁地说,是他自看得没紧要。今人居乡,只见居乡利害;居官,只见居官利害,全不见道理。他见得道理大小大了,见那居官利害,都没紧要,仕与不仕何害!”植
  “知,只是一个知,只是有深浅。须是知之深,方信得及,如漆雕开‘吾斯之未能信’是也。若说道别有个不可说之知,便是释氏之所谓悟也。”问:“张子所谓‘德性之知不萌於闻见’,是如何?”曰:“此亦只是说心中自晓会得後,又信得及耳。”广
  问:“漆雕循守者乎?”曰:“循守是守一节之廉,如原宪之不容物是也。漆雕开却是收敛近约。”伯羽道夫录云:“原宪不能容物,近於狷。开却是收敛近约。”
  问:“注谓信是‘真知其如此,而无毫发之疑’,是如何?”曰:“便是‘朝闻道’意思。须是自见得这道理分明,方得。”问:“是见得吾心之理,或是出仕之理?”曰:“都是这个理,不可分别。漆雕开却知得,但知未深耳,所以未敢自信。”问:“程子云‘曾点漆雕开已见大意’,如何?”曰:“也是见得这意思。漆雕开,想见他已知得八分了。”因说:“物格、知至,他只有些子未格,有些子未至耳。伊川尝言虎伤者,曾经伤者,神色独变,此为真见得,信得。凡人皆知水蹈之必溺,火蹈之必焚。今试教他去蹈水火,定不肯去。无他,只为真知。”集注。
  或问:“‘吾斯之未能信’,注云:‘未有以真知其实然,而保其不叛也。’圣门弟子虽曰有所未至,然何至於叛道?”曰:“如此,则曾子临终更说‘战战竞竞,如履薄冰’做甚么?”或曰:“起居动作有少违背,便是叛道否?”曰:“然。”集注系旧本。僩
  问:“‘曾点漆雕开已见大意’。如何是‘已见大意’?”曰:“是他见得大了,谦之录云:“是大底意思。”便小杀不得。论语中说曾点处亦自可见。如漆雕开只是此一句,如何便见得他已见大意处?然工夫只在‘斯’字与‘信’字上。且说‘斯’字如何?”┿等各以意对。曰:“斯,只是这许多道理见於日用之间,君臣父子仁义忠孝之理。信,是虽已见得如此,却自断当恐做不尽,不免或有过差,尚自保不过。虽是知其已然,未能决其将然,故曰‘吾斯之未能信’。”┿
  杨丞问:“如何谓之大意?”曰:“规模小底,易自以为足。规模大,则功夫卒难了,所以自谓未能信。”璘
  问:“‘漆雕开已见大意’,如何?”曰:“大意便是本初处。若不见得大意,如何下手作工夫。若已见得大意,而不下手作工夫,亦不可。孔门如曾点漆雕开皆已见大意。”某问:“开自谓未能信,孔子何为使之仕?”曰:“孔子见其可仕,故使之仕。它隐之於心,有未信处。”可学
  问“曾点漆雕开已见大意”。曰:“漆雕开,想是灰头土面,朴实去做工夫,不求人知底人,虽见大意,也学未到。若曾皙,则只是见得,往往却不曾下工夫。”时举
  或问:“子说开意如何?”曰:“明道云:‘曾点漆雕开已见大意。’又云:‘孔子与点,盖与圣人之志同,便是尧舜气象。’看这语意是如何?看得此意,方识得圣人意。”贺孙
  王景仁问:“程子言‘曾点与漆雕开已见大意’,何也?”曰:“此当某问公,而公反以问某邪?此在公自参取。”既而曰:“所谓‘斯之未信’,斯者,非大意而何?但其文理密察,则二子或未之及。”又问:“大意竟是如何?”曰:“若推其极,只是‘惟皇上帝降衷於下民’。”壮祖
  或问“曾点漆雕开已见大意”。曰:“曾记胡明仲说‘禹稷颜回同道’。其意谓禹稷是就事上做得成底,颜子见道,是做未成底,此亦相类。开是著实做事,已知得此理。点见识较高,但却著实处不如开。开却进未已,点恐不能进。”铢
  直卿问程子云云。曰:“开更密似点,点更规模大。开尤缜密。”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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