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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三·论语五(5)


  因说“吾与回言”一章,曰:“便是许多紧要底言语,都不曾说得出。且说精义是许多言语,而集注能有几何言语!一字是一字。其间有一字当百十字底,公都把做等闲看了。圣人言语本自明白,不须解说。只为学者看不见,所以做出注解与学者省一半力。若注解上更看不出,却如何看得圣人意出!”又曰:“凡看文字,端坐熟读,久久於正文边自有细字注脚迸出来,方是自家见得亲切。若只於外面捉摸个影子说,终不济事。圣人言语只熟读玩味,道理自不难见。若果曾著心,而看他道理不出,则圣贤为欺我矣!如老苏辈,只读孟韩二子,便翻绎得许多文章出来。且如攻城,四面牢壮,若攻得一面破时,这城子已是自家底了,不待更攻得那三面,方入得去。初学固是要看大学论孟。若读得大学一书透彻,其他书都不费力,触处便见。”喟然叹者久之,曰:“自有这个道理,说与人不信!”
  问:“近看论语精义,不知读之当有何法?”曰:“别无方法,但虚心熟读而审择之耳。”人杰集义。
  因论集义论语,曰:“於学者难说。看众人所说七纵八横,如相战之类,於其中分别得甚妙。然精神短者,又难教如此。只教看集注,又皆平易了,兴起人不得。”振
  问:“要看精义,不知如何看?”曰:“只是逐段子细玩味。公记得书否?若记不得,亦玩味不得。横渠云:‘读书须是成诵。’”又曰:“某近看学者须是专一。譬如服药,须是专服一药,方见有效。”榦
  问:“精义有说得高远处,不知如何看。”曰:“也须都子细看,取予却在自家。若以为高远而略之,便卤莽了!”榦
  读书,且须熟读玩味,不必立说,且理会古人说教通透。如语孟集义中所载诸先生语,须是熟读,一一记放心下,时时将来玩味,久久自然理会得。今有一般学者,见人恁么说,不穷究它说是如何,也去立一说来攙说,何益於事!只赢得一个理会不得尔。广
  读书,须痛下工夫,须要细看。心粗性急,终不济事。如看论语精义,且只将诸说相比并看,自然比得正道理出来。如识高者,初见一条,便能判其是非。如未能,且细看,如看按款相似。虽未能便断得它按,然已是经心尽知其情矣。只管如此,将来粗急之心亦磨砻得细密了。横渠云:“文欲密察,心欲洪放。”若不痛做工夫,终是难入。德明
  看精义,须宽著心,不可看杀了。二先生说,自有相关透处,如伊川云:“有主则实。”又云:“有主则虚。”如孟子云:“生於其心,害於其政;发於其政,害於其事。”又云:“作於其心,害於其事;作於其事,害於其政。”自当随文、随时、随事看,各有通彻处。德明
  读论语,须将精义看。先看一段,次看第二段,将两段比较孰得孰失,孰是孰非。又将第三段比较如前。又总一章之说而尽比较之。其间须有一说合圣人之意,或有两说,有三说,有四五说皆是,又就其中比较疏密。如此,便是格物。及看得此一章透彻,则知便至。或自未有见识,只得就这里挨。一章之中,程子之说多是,门人之说多非。然初看时,不可先萌此心,门人所说亦多有好处。蜚卿曰:“只将程子之说为主,如何?”曰:“不可,只得以理为主,然後看它底。看得一章直是透彻了,然後看第二章,亦如此法。若看得三四篇,此心便熟,数篇之後,迎刃而解矣。某尝苦口与学者说得口破,少有依某去著力做工夫者。且如‘格物、致知’之章,程子与门人之说,某初读之,皆不敢疑。後来编出细看,见得程子诸说虽不同,意未尝不贯。其门人之说,与先生盖有大不同者矣。”骧
  读书考义理,似是而非者难辨。且如精义中,惟程先生说得确当。至其门人,非惟不尽得夫子之意,虽程子之意,亦多失之。今读语孟,不可便道精义都不是,都废了。须借它做阶梯去寻求,将来自见道理。知得它是非,方是自己所得处。如张无垢文字浅近,却易见也。问:“如何辨得似是而非?”曰:“遗书所谓义理栽培者是也。如此用工,久之自能辨得。”德明
  论语中,程先生及和靖说,只於本文添一两字,甚平淡,然意味深长,须当子细看。要见得它意味,方好。淳
  问:“精义中,尹氏说多与二程同,何也?”曰“二程说得已明,尹氏只说出。”问:“谢氏之说多华掞。”曰:“胡侍郎尝教人看谢氏论语,以其文字上多有发越处。”敬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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