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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七·大学四或问上(7)


  △是三者固皆自明之事一段
  问:“‘顾諟’一句,或问复以为见‘天之未始不为人,而人之未始不为天’,何也?”曰:“只是言人之性本无不善,而其日用之间莫不有当然之则。则,所谓天理也。人若每事做得是,则便合天理。天人本只一理。若理会得此意,则天何尝大,人何尝小也!”壮祖
  问“天未始不为人,而人未始不为天。”曰:“天即人,人即天。人之始生,得於天也;既生此人,则天又在人矣。凡语言动作视听,皆天也。只今说话,天便在这里。顾諟,是常要看教光明灿烂,照在目前。”僩
  ◎传二章
  △或问盘之有铭一段
  德元问:“汤之盘铭,见於何书?”曰:“只见於大学。”又曰:“成汤工夫全是在‘敬’字上。看来,大段是一个修饬底人,故当时人说他做工夫处亦说得大段地著。如禹‘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之类,却是大纲说。到汤,便说‘检身若不及’。”文蔚云:“‘以义制事,以礼制心’,‘不迩声色,不殖货利’等语,可见日新之功。”曰:“固是。某於或问中所以特地详载者,非道人不知,亦欲学者经心耳。”文蔚
  问:“丹书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义胜欲者从,欲胜义者凶。’‘从’字意如何?”曰:“从,顺也。敬便竖起,怠便放倒。以理从事,是义;不以理从事,便是欲。这处敬与义,是个体、用,亦犹坤卦说敬、义。”
  ◎传三章
  △复引淇澳之诗一段
  “‘瑟兮僩兮者,恂栗也’。‘僩’字,旧训宽大。某看经子所载,或从‘忄’、或从‘扌’之不同,然皆云有武毅之貌,所以某注中直以武毅言之。”道夫云:“如此注,则方与‘瑟’字及下文恂栗之说相合。”曰:“且如‘恂’字,郑氏读为‘峻’。某始者言,此只是‘恂恂如也’之‘恂’,何必如此。及读庄子,见所谓‘木处则惴栗恂惧’,然後知郑氏之音为当。如此等处,某於或问中不及载也。要之,如这般处,须是读得书多,然後方见得。”道夫
  问:“切磋琢磨,是学者事,而‘盛德至善’,或问乃指圣人言之,何也?”曰:“後面说得来大,非圣人不能。此是连上文‘文王於缉熙敬止’说。然圣人也不是插手掉臂做到那处,也须学始得。如孔子所谓:‘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此有甚紧要?圣人却忧者,何故?惟其忧之,所以为圣人。所谓‘生而知之者’,便只是知得此而已。故曰:‘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淳(同。)
  “‘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既学而犹虑其未至,则复讲习讨论以求之,犹治骨角者,既切而复磋之。切得一个朴在这里,似亦可矣,又磋之使至於滑泽,这是治骨角者之至善也。既修而犹虑其未至,则又省察克治以终之,犹治玉石者,既琢而复磨之。琢,是琢得一个朴在这里,似亦得矣,又磨之使至於精细,这是治玉石之至善也。取此而喻君子之於至善,既格物以求知所止矣,又且用力以求得其所止焉。正心、诚意,便是道学、自修。‘瑟兮僩兮,赫兮喧兮’,到这里,睟面盎背,发见於外,便是道学、自修之验也。”道夫云:“所以或问中有始终条理之别也,良为此尔。”曰:“然。”道夫
  “‘如切如磋’,道学也”,却以为始条理之事;“‘如琢如磨’,自修也”,却以为终条理之事,皆是要工夫精密。道学是起头处,自修是成就处。中间工夫,既讲求又复讲求,既克治又复克治,此所谓已精而求其益精,已密而求其益密也。谟
  周问:“切磋是始条理,琢磨是终条理。终条理较密否?”曰:“始终条理都要密,讲贯而益讲贯,修饬而益修饬。”淳
  问:“琢磨後,更有瑟僩赫喧,何故为终条理之事?”曰:“那不是做工夫处,是成就了气象恁地。‘穆穆文王’,亦是气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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