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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七·大学四或问上(6)


  或问“格物”章本有“所以然之故”。曰:“後来看得,且要见得‘所当然’是要切处。若果见得不容已处,则自可默会矣。”
  △治国平天下者诸侯之事一段
  问:“南轩谓:‘为己者,无所为而然也。’”曰:“只是见得天下事皆我所合当为而为之,非有所因而为之。然所谓天下之事皆我之所当为者,只恁地强信不得。须是学到那田地,经历磨钅柬多後,方信得过。”道夫
  问为己。曰:“这须要自看,逐日之间,小事大事,只是道我合当做,便如此做,这便是无所为。且如读书,只道自家合当如此读,合当如此理会身己。才说要人知,便是有所为。如世上人才读书,便安排这个好做时文,此又为人之甚者。”贺孙
  “‘为己者,无所为而然。’无所为,只是见得自家合当做,不是要人道好。如甲兵、钱穀、笾豆、有司,到当自家理会便理会,不是为别人了理会。如割股、庐墓,一则是不忍其亲之病,一则是不忍其亲之死,这都是为己。若因要人知了去恁地,便是为人。”器远问:“子房以家世相韩故,从少年结士,欲为韩报仇,这是有所为否?”曰:“他当初只一心欲为国报仇。只见这是个臣子合当做底事,不是为别人,不是要人知。”贺孙
  行夫问“为己者无所为而然”。曰:“有所为者,是为人也。这须是见得天下之事实是己所当为,非吾性分之外所能有,然後为之,而无为人之弊耳。且如‘哭死而哀,非为生者’。今人吊人之丧,若以为亡者平日与吾善厚,真个可悼,哭之发於中心,此固出於自然者。又有一般人欲亡者家人知我如此而哭者,便不是,这便是为人。又如人做一件善事,是自家自肯去做,非待人教自家做,方勉强做,此便不是为人也。”道夫曰:“先生所说钱穀、甲兵、割股、庐墓,已甚分明,在人所见如何尔。”又问:“割股一事如何?”曰:“割股固自不是。若是诚心为之,不求人知,亦庶几。”“今有以此要誉者。”因举一事为问。先生询究,骇愕者久之,乃始正色直辞曰:“只是自家过计了。设使後来如何,自家也未到得如此,天下事惟其直而已。试问乡邻,自家平日是甚么样人!辟司推究亦自可见。”行夫曰:“亦著下狱使钱,得个费力去。”曰:“世上那解免得全不霑湿!如先所说,是不安於义理之虑。若安於义理之虑,但见义理之当为,便恁滴水滴冻做去,都无後来许多事。”道夫
  ◎传一章
  △然则其曰克明德一段
  问:“‘克明德’,‘克,能也’。或问中却作能‘致其克之之功’,又似‘克治’之‘克’,如何?”曰:“此‘克’字虽训‘能’字,然‘克’字重於‘能’字。‘能’字无力,‘克’字有力。便见得是他人不能,而文王独能之。若只作‘能明德’,语意便都弱了。凡字有训义一般,而声响顿异,便见得有力无力之分,如‘克’之与‘能’是也。如云‘克宅厥心’,‘克明俊德’之类,可见。”僩
  △顾諟天之明命一段
  问:“‘全体大用,无时不发见於日用之间’。如何是体?如何是用?”曰:“体与用不相离。且如身是体,要起行去,便是用。‘赤子匍匐将入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只此一端,体、用便可见。如喜怒哀乐是用,所以喜怒哀乐是体。”淳录云:“所以能喜怒者,便是体。”
  问:“或问:‘常目在之,真若见其“参於前,倚於衡”也,则“成性存存”,而道义出矣。’不知所见者果何物耶?”曰:“此岂有物可见!但是凡人不知省察,常行日用,每与是德相忘,亦不自知其有是也。今所谓顾諟者,只是心里常常存著此理在。一出言,则言必有当然之则,不可失也;一行事,则事必有当然之则,不可失也。不过如此耳,初岂实有一物可以见其形象耶!”壮祖
  问:“引‘成性存存”,道义出矣’,何如?”曰:“自天之所命,谓之明命,我这里得之於己,谓之明德,只是一个道理。人只要存得这些在这里。才存得在这里,则事君必会忠;事亲必会孝;见孺子,则怵惕之心便发;见穿窬之类,则羞恶之心便发;合恭敬处,便自然会恭敬;合辞逊处,便自然会辞逊。须要常存得此心,则便见得此性发出底都是道理。若不存得这些,待做出,那个会合道理!”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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